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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四屋裡玩。李老太找來棒槌,捶豇豆,豇豆刷刷往下掉,一會捶了一大片,把皮掃到一邊,底下是紅紅的豆子,李老太裝簸箕裡篩,篩好裝袋子,豆子袋子是大布做的,一個小時豇豆裝了一袋,一袋差不多一百多斤。又篩了一會,又裝了一袋,李老太看著紅紅的豇豆,喜笑顏開。看著滿院,李老太哈哈大笑!!
把豇豆收拾好,兩袋豆放邊。看看天,該做晚飯。熬小米豇豆飯。豬肉燉大白菜,邊上拍餅子。李老太喂完雞又刷大鍋燒水,讓大家今天都洗個澡。
太陽完全落山了,快十五了,月亮明亮,普照大地,人心也亮堂。老大挑著一擔黍子回來,筐上放著大麻袋,李老太看看,小聲說了一句:憨。老二挑著高粱,一進門就喊,娘,高粱收完了。老二媳婦也挑著一擔黍子。老大媳婦揹著一麻袋豇豆,這時也被老大接過,和媳婦肩並肩走回來,還小聲說著話,老大嘴巴快到媳婦臉上了。老二媳婦只聽到半句,“再生一個……”。老四挑的高粱捆最大,李老太看著,一個個…,再看最後柴老頭,氣的李老太只想罵,不比老四挑的捆小,“你個糟老頭子,不知愛惜自己。”雖說才四十出頭,但那個時期,人吃的不好,身體差,顯衰老。柴老頭可能這幾天吃得好,有勁,便不管身體如何,傻幹。李老太想著晚上一定要勸勸他。
洗手吃飯,吃完飯都洗澡。男的遲點洗,倆媳婦把飯端到院子裡石桌上,還有一個小桌子,這會兒媳婦喂孩子,李老太去給老四媳婦送飯,又給孫女換尿布,抱了一會,等李茹吃完,才把孩子給李茹,李老太收走碗筷,把門帶上,又去找了一把艾草點上,放老四屋門前,可以燻蚊子。
李老太去吃飯,就坐廚房門檻上,端著一碗粥,吃著一個餅。
李老太第一個去燒水洗澡,王敏和張寶華先給孩子洗,又給他們穿好衣服,孩子還不睡,得把衣穿好,晚上天涼。這才自己洗。等倆媳婦洗好,李老太碗刷好了廚房收拾整齊了。
李老太把三個兒子,老頭子都叫來,說:“我見河邊長有麻,可以紡麻繩,織成麻布,麻布是好東西,用處大。你們趁天黑去割回來,從根上個割,麻長多高,不要砍頭,細也要,都要,全抱回來,老二認得?”老二點頭。李老太又叮囑“從咱家往西這條路,人少,順著河邊往南,有六七厘地,路上注意看著,一簇一簇。這是寶,別聲張,拿上鐮去吧”柴老頭說:“我咋不知道。”李老太說:“你哪有那細心,只有一把蠻力。”柴老頭瞪老李老太一眼,走了,帶上三個兒子,拿上擔子挑繩,繩子多拿幾根,還有三把鐮。
李老太把兩個媳婦孫子都叫到老四屋裡。說:李茹,你看三個孩子。老大媳婦,老二媳今晚給歡歡恆恆做棉衣。你們都去找找淺碎花棉布在哪,拿出來,咱給孩子做上衣。箱子裡有一塊藍色的,做件朝外穿的上衣,就是棉襖外再穿上一件單衣,髒了好洗,老二媳婦想想這樣好,以前整個冬天都是穿的髒衣也不能洗,能一直讓孩子乾乾淨淨。娘這法子好。李老太從箱子裡把布匹拿出。先剪一身,做薄的,做好就能穿,去老四大炕邊做吧,李茹把孩子抱起來。把被子疊起來放炕裡邊。李茹抱著孩子去和歡歡,恆恆玩,三個小不點就啊啊啊熱鬧極了。哈哈哈哈。李茹笑得合不上嘴。閨女腳蹬手扒的。
李老太看看大孫子,找來一件秋天的單衣,比著點,和老大媳婦說稍大一點吧,大一指就行,也別太大,不好看。王敏點頭。李老太把布疊成雙層,剪。老二媳婦把棉花抱來。李老太剪好,老大媳婦去一邊坐凳子上縫,白線縫。李老太很快又剪好恆恆的,老二媳婦去縫。也幸好倆媳婦會做針線。李老太去找來藍布,每個孫子都裁剪了一件上衣。李老太拿起針線縫外衣,李老太想想,用黑線。屋裡只剩下三個孩子的嘻嘻,哈哈啊啊嗷嗷聲,三個奶糰子玩成一團……
快子時了,李老太看看外面,兩件孩子外衣做好了,就只等盤扣,就能穿。李老太去廚房燒水,準備讓兒子老頭子回來洗澡。去另一個大灶上炒菜打滷,加上把火。李老太那面盆和麵,手擀麵,一會都喝碗麵條湯。面擀好。滷也好了。
李老太回西屋幫媳婦鋪花翻好,媳婦縫線,先把大面引三趟,再縫。
李老太又去大門口,先聽聽有動靜沒,等著。天冷了,李老太等的心焦,有月亮再過兩天就是十五,路不黑。都到丑時才聽到動靜,越來越近,直到老四輕輕敲門喊娘,李老太趕緊開門,父子都進來,李老太看看門外,沒看到什麼,關上門插嚴,堵上槓子。李老太拿上油燈,去看他們父子挑回來的是不是麻,李老太挨著看看完才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