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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對著陶寬爺爺說了陶磊的情況,希望陶寬爺爺以後多加強陶磊的營養,孩子太瘦了,本來四個月大小,出現發燒的時間不是很多的,到了六個月以後才進入發燒的高發的時間段,你這孫子還是太瘦弱了,但你孫子的心肺功能還是不錯的,記得要多喂孩子的水,不要吃鹹菜之類的東西。陶寬爺爺唯唯諾諾,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看到剛才醫生那麼仔細得給陶磊檢查,陶寬爺爺從心裡感謝醫生。醫生回過身來,聽到外面有其他的病人叫醫生了,醫生對著陶寬爺爺,你們等下,我過去有點事。陶寬爺爺自然很認真得點點頭,客氣地對醫生說:沒事沒事,你忙你忙,我們在這裡等。等醫生出去了,陶寬媽和陶寬爺爺才發現太陽已經是一杆子高了,現在回去也趕不到生產隊出工了,乾脆靜下心來,等醫生回來給陶磊處理病情。陶寬爺爺從自己的貼身褲袋裡摸出二塊錢,二張一塊錢的紙幣,對著陶寬媽說:你帶著陶磊,等醫生回來再好好問問醫生,陶磊的情況怎麼樣。陶寬媽點了點頭,陶寬爺爺轉身走出了衛生所的大門,走到了外面,他想買點什麼給陶磊和陶寬媽墊墊肚子,走到道上才記起,自己身上沒有帶糧票,來的時候走得急,身上只帶了二塊錢,那是陶寬爺爺最後的家底,用來應急的,自己餓了挺挺就過去了,關鍵還是陶寬媽,陶磊又在吃奶,沒點東西墊墊肚子是吃不消的。錢放到身上,即使拿到水裡洗了,等衣服幹了,錢也就幹了,不會損壞什麼,但糧票卻不能放在身上,糧票那麼小,根本沒有錢的質量那麼好,萬一忘記拿出來,放到水裡去洗了,那就給毀了。況且糧票的珍貴性是錢不可替代的,錢可以借到,但你如果去別人家借糧票,估計很難借到。物資的緊張也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在陶寬爺爺看來,糧票是絕不可能隨時放到口袋裡的,那時候的人別說包包了,就連紙質的袋子也沒有,有塊塑膠皮那就很不錯了,有些地位的人,用個布塊包包,而那些有地位的女人則是用手帕包好,那都是很不錯的人家出來的女人了,男人就用布塊包著,一層一層得包著都有十來層,可見當時的物資有多緊張。小孩更別說了,幾乎看不到錢,即使有也是不錯的家庭,才給小孩幾分的錢,小孩不可能有布塊,也不可能有手帕,但小孩有小孩的智慧,就是把錢放到空出來的火柴盒裡,窄小的火柴盒放個幾分錢還是可以的。能有角票的孩子在陶寬家的村莊裡只有那個在外面教書的人家,手頭相對於一般人家寬裕,才有可能給孩子角票。角票也難不倒孩子,孩子就把角票摺疊好才能放進火柴盒裡。一般人家幾乎見不到糧票,家裡有人要出門了,還得自己挑個糧食到糧站去換,能給你換的就很不錯了,還得有熟人,中間還要交些錢,那是常有的事,那時候託人辦事,也沒有現在這樣辦的,大家都很緊張沒有錢,那怎麼辦,家裡有人要出門,到了外面,總不能餓著吧,得找吃的,沒有糧票誰也不會賣給你吃的東西。所以,對於糧票和錢來說,糧票可能還要比錢珍貴很多,有點糧票都是壓箱底的。陶寬爺爺不會輕易得把糧票放到自己的袋子裡的。也幸虧陶寬爺爺的人緣好,就在衛生所隔壁的人家,住了個從陶寬家的村莊嫁過來的女兒,南方人稱女兒都叫囡妮。嫁出去的囡妮,對於孃家來的人自然很是客氣的,不會做人的囡妮做一家人的囡妮,會做人的囡妮做全地方的囡妮,這些囡妮自然對待自己的孃家人,很是客氣的。在那個農耕時代,對於自然性災害,誰都沒有獨立去抵抗的能力,只有結合有機的力量,才能完成。嫁出來的囡妮也牽掛著自己的孃家,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需要村莊裡的人幫著自己的孃家人一把,再者,有些人還是嫁出來的囡妮的家族上的人,這就更需要去幫著他們。陶寬爺爺在村莊裡還算個本分人,但由於年輕的時候,走的地方多,見識也廣些,所以很多事處理起來比較得心應手,雖然陶寬爺爺沒有做過生產隊長,更沒做過大隊支書,但捨得幫助別人,所以在人緣上還是算中上的。現在,陶寬爺爺本不想去打擾這個自己村莊裡嫁來的囡妮,但看著陶寬媽那眼神,陶寬爺爺狠下心來,還是踏進了自己村莊裡嫁來的囡妮的家門。陶寬爺爺是那種不太願意求人家的那一類人,陶寬爺爺知道,登天難,求人更難。在平常的時候,能不求人的時候,儘量不會求人,求了人,就給人添麻煩了,也給自己欠下了一份人情。關鍵還是自己要求人的東西比較金貴,對於一個有些餘糧的人家來說還不是太大的事,就怕自己開口了,別人自己都吃不飽,你再去開口,就讓別人為難了。陶寬爺爺典著臉皮,看著陶寬媽和陶磊的眼神,陶寬爺爺還是舍下了自己的臉面,決定去求人家一次,大不了自己回家,方便了給人家帶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