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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曬得很乾,曬乾了的粉絲,很經得起時間,只要儲存好,放個五六年不會有太多的問題。粉絲很好,沒菜吃的時候可以煮好做菜吃,直到現在南方的農村在吃狗肉的時候也會放粉絲下去,但酒店裡吃到的粉絲大多是買來的,叫什麼營口粉絲,那是機械化的產物,估計原料也不是番薯做的,但顏色很亮很白,不像自己用番薯粉做的粉絲那種土灰色,讓人看起來有些不舒服,但農村人看到卻有種親切感,畢竟這種顏色想起深情的土地。粉絲在沒有糧食的時候,也可以用來做飯吃,那時候不像現在,有酒店,有飯館,那時候即使有飯館也只有是在鎮裡,想自己不做飯最少也要到鎮裡去吃,想去鎮裡的飯館吃飯,還得帶糧票,沒有糧票啥也吃不到,除非你是要飯的,人家賞你一口,那就論當別說了,可現在不同,不但不要糧票,還得挑三揀四,看看哪家店的風味如何,即使是不願去鎮裡吃,在家也可以叫個外賣,只要你付得起錢,想吃啥有啥,這就是現在的市場經濟,但那時候的條件不允許,那時候是計劃經濟,什麼都得有計劃得來,即使我們最平常的麵條也得要有糧票才能買到,即使有糧票,也未必有面條賣給你,不想做飯,可能只有自己做的粉絲了,放些油鹽煮起來就可以當做一頓飯來解決了。要說陶寬爺爺送的禮說輕也就輕,說重也就很重了,就這樣的粉絲,有個四五斤,可能就是一家人好幾天的口糧,在沒有吃的時候,少放些粉絲,多放些菜葉或者是野菜可能能支撐更久的時間,也許就讓一家活了下來,要說不值錢吧,可能就是一個點心,就吃完了,再不濟也就是一個菜,或者是配料罷了。但這就得看主人家的生活條件了。茶油就不必說了,那時候的硬通貨,農村的茶油自己榨的,乾透了,能放好幾年,家裡沒有了錢,倒出個幾斤茶油來,那就是現金,和城裡的黃金同等,只是價值不同而已。陶寬爺爺要送的人也就是那年和陶寬爺爺一起外出賺錢,路上吃炒鹽的那個人,年長陶寬爺爺六歲,姓劉,陶寬爺爺叫他劉哥。劉哥那幾年剛成家,孩子又多,生活實在是沒有了辦法,即使有一點辦法,也不至於炒鹽吃,即使是鹹菜也比炒鹽吃好,體面。但劉哥為人處世精明,也就是和陶寬爺爺那次共事開始,劉哥慢慢就有了身家,在陶寬爺爺娶了自己的女人回來以後,陶寬爺爺就安心得在家做農活了,過著不算體面但很實在的農家生活。但劉哥不同,他還在堅持下來,最後掙得了一份家業。到解放了,劉哥因為會做人,也沒有做太多傷天害理的事,由於經歷的事多,在外面見多識廣,處理事情顯得有板有眼,所以村莊裡的大事小事還是讓劉哥拿主意,有了層關係,劉哥在村莊裡也就順理成章得做起了說和的人來,成了一個大家都相信處理事務的平臺,換作以前叫掮客,而現在叫中介公司,農村人沒有城裡那樣經濟條件,也不可能拿錢去辦事,最好的就是家裡有的土特產,或者是叫家產貨,別人收起來吧,也心安理得,送的人吧也有這份能力。劉哥從那次和陶寬爺爺接觸以後,感覺陶寬爺爺還是不錯的後生,彼此還是有些感情,但真正論起來,還是酒肉朋友,在陶寬爺爺看來,劉哥做事有一定的魄力,但也心狠,要麼不開口,開口了就咬肉,不會跟在別人後面喝湯的主。陶寬爺爺雖然比劉哥能打算盤,會寫字,但在劉哥的眼裡還是太心善了,做不了大事,這也印證了劉哥的判斷,陶寬爺爺確實從娶了自己的女人就沒有出去了。只是賺些小錢過過日子。由於二人的性格不是很合得來,所以來往不多,但真正處理起事務來,二人還是會交手,但畢竟不是對等的人,也就是過了就過了,沒有太多的情分。平時,陶寬爺爺和劉哥並沒有太多的交往,陶寬爺爺也知道劉哥的能量,在附近幾個村莊裡還是能說話的,叫他辦事,只要是禮到了,事都會辦成,陶寬爺爺還是信任劉哥的,現在輪到自己的孩子--陶寬爹有事了,陶寬爺爺也不得不放下自己的自尊去求劉哥,要擱到別人的事,陶寬爺爺絕對不會求劉哥的。自己孩子的事,比自己的事都重要,陶寬爺爺自己可以不吃不喝也會讓陶寬爹吃飽穿暖,陶寬爺爺畢竟就陶寬爹一個孩子,換作孩子多的人家,陶寬爺爺也未必去求劉哥。陶寬爺爺對陶寬爹好還有一層意思就是:陶寬爺爺覺得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女人,對陶寬爹好也延續著陶寬爺爺對自己女人的愛。陶寬爺爺知道,自己這次去,送的禮不能太貴重,太貴重了讓劉哥覺得自己過分得對陶寬爹好,也許以後就有了個把柄放在劉哥手裡,禮太輕就讓劉哥看不起自己,覺得自己沒有混好,到了今天這般田地,怕劉哥在情理上壓著自己。陶寬爺爺也隔了些日子沒有去劉哥家裡了,平時碰到一起,彼此也就打個招呼,就算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