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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寬挎著小籃子走在最前面,腳步是輕快的,甚至還有些手舞足蹈的痕跡,陶寬在外面玩,極少有這麼早回家的,況且還是和自己的媽和哥哥,但手裡挎著的小籃子卻挎得有些緊,絲毫不肯放鬆,這是陶寬下午半天的勞動成果,更是陶寬晚上的美味,陶寬甚至可以想象出陶寬媽會怎麼去做這個菜,平時五六月份間,陶寬媽也會採摘些番薯葉來做菜,那時候的番薯葉剛長出來不久,很嫩,是連番薯葉的梗一起炒的,脆生生的,甚至是吃到嘴裡都能聽見番薯梗被牙齒擠壓的聲音。五六月份,家裡的臘肉還有些的,陶寬媽切些臘肉的肥肉,放到鍋裡去炒,炒出很濃郁的臘肉香味了,再把番薯梗倒進鍋裡去炒,番薯梗充分得吸收了臘肉的香味,變得脆香可口。再放些大蒜和辣椒,迅速起鍋,一盤鮮香脆的番薯梗就成了。藉著鍋裡的臘肉香味陶寬媽倒進了水,放鹽和蔥末,做好油湯,等到鍋裡的油湯開了,放進番薯葉,見番薯葉軟了,即可把鍋裡的番薯葉盛出來,一盤番薯葉湯也就成了,番薯葉湯有著臘肉香味又有著番薯葉的嫩,關鍵還是番薯葉糯軟,含了澱粉,經口裡的澱粉酶立即就能分解成糖分,有些甜味,而中國南方的口味本來就有著甜味的喜好,那時候的糖很緊張,但番薯葉湯有些甜味,吃到嘴裡不但是有些甜味,也比平時的菜更鮮,適合陶寬爺爺的牙口,潤腸,趁著熱湯,陶寬爺爺也除去了一天的疲勞。就一把番薯藤,就能做出老少皆宜的二盤好菜,陶寬爺爺打心眼裡,看重陶寬媽,覺得陶寬媽沒有忘記自己,老人老了,牙口不好,不能吃生炒的番薯梗,容易上火,而糯軟的番薯葉則不同,趁著番薯葉熱湯,陶寬爺爺晚飯就吃得很開心了,第二天早上也很輕鬆得做完排毒工作。但今天晚上不同,時節不同了,原來的番薯藤老了,變得很有韌勁,番薯梗也到了基本上嚼不動的地步了,也只有頂芽還能做菜吃,所以陶寬媽安排陶寬很認真得去摘番薯藤的頂芽。走在中間的是陶磊,陶磊和陶寬不同,陶磊看起來要成熟穩重得多,也沒有什麼開心的樣子,好像陶寬挎著的小籃子和自己沒有太多的關係,陶磊不比陶寬,陶磊吃飯和貓一樣,專挑那些爽口的菜才多夾幾口,其他的菜要夾,都是意思意思一下,陶磊肩上扛著擔衝,一隻手拿著捆綁番薯藤的繩子,從背影看來,似乎是一個矮小的成年人。擔衝是用竹子做的,南方的毛竹多,也可謂是物盡其用,而擔衝則是陶寬爺爺給陶磊削好的,挑個三四年齡的斑竹,和用的人手臂粗細差不多,把斑竹的二頭削著不同的方向削尖,再把中間的位置上的竹節刨乾淨,而二頭的竹節還是要留住的,這樣就能增加擔衝的摩擦力,使要挑的東西不容易滑脫。本來陶寬爹就是篾匠師傅,家裡也有最好的工具來製作擔衝,但陶寬爺爺卻很願意幫著陶磊做,目的就是一個,找根細小的斑竹,讓陶磊能少挑點就儘量少挑點,怕陶磊被壓得長不大,這也是陶寬爺爺能對陶磊所做的,也是一份沉甸甸的愛。陶磊和陶寬離得比較近,也就二尺許的樣子,陶磊的擔衝尖不會扎到陶寬即可,而從村莊裡到溪水邊說村莊裡的大道,每天走來走去的人很多,最早的是村莊裡的勞動力,他們要趕在生產隊出工以前,就得挑水澆菜,而村莊就是由這些壯漢喚醒起來的,接著過來的就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家裡有著婆婆和媽媽做飯,而這些大姑娘和小媳婦就是洗衣服,分擔些家務事,等到太陽出來的時候,澆菜的就幾乎回家了,金色的陽光則照著那些大姑娘和小媳婦,手腳麻利點的也可以趁著第一婁陽光回家去了,而那些家裡人口多的,加上手腳又不是很麻利的還在溪水裡泡著,也有來晚的,好位置都給來得早的人佔著,來晚了的只能在不好的位置上洗,現在早來的人洗好了,這才輪到後來的人去洗。最後來洗衣服的是那些剛結婚又被長輩分出來的婦女了,這些人要在家裡做好了飯,才抓緊得把衣服拿到溪水裡來洗,來的都是匆匆忙忙的,恨不得和哪吒一樣,腳下能踏個風火輪,趕在生產隊裡出工前就把衣服洗好。等到了生產隊出工了,這段時間,這段路才暫時冷清一會,到了太陽有了尺許高的樣子,這段路又熱鬧了起來,那些沒有達到做工分年齡的孩子來了,割草的,砍柴的,他們的到來,使整個溪水裡熱鬧了起來,他們並不急於去砍柴割草,而是趁著清涼坐溪水好好玩耍。所以路的二邊早就被踩得寸草不生,光滑異常,陶寬走前面,再個走路不正經,也不至於摔跤,所以陶磊就沒有必要離得陶寬太遠,陶磊手裡的擔衝也不會扎到陶寬的身上。他們就可以離得二尺許,陶磊一邊聽陶寬瞎咧咧,一邊漫不經心得跟著陶寬走,又可以時不時地回過頭來看看陶寬媽,陶寬的心情自然是高興的,高興得不止是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