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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嚴清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堪，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
程嚴清剛想質問他，感覺到衣角被人拽了拽。
回頭看著姜小白扯著他的衣角，面露難色對著他搖了搖頭，應該是示意他不要跟別人爭吵了。
許頌聲看到了這一幕，感覺胸口堵著一口氣下不來。
醫生叮囑他這幾天不要下地，他就直接這麼大步大步地走了。
于傑臉色大驚推著輪椅在背後追。
楊芸跟姜小白打了招呼然後也跟著于傑走了。
姜小白放下拉著程嚴清衣角的手，輕聲說道：“你別生氣，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明星嘛，哪裡懂我們普通人的難處。”
程嚴清沒想到姜小白會這樣說，他還在想她知道這個會不會看不起他，想不到她不僅沒有看不起他，還能夠理解他。
程嚴清問她：“你不介意嗎？我可能給不了你很富有的生活，跟我在一起，會不會覺得很丟人？”
姜小白搖搖頭，“不會啊，我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呢。你靠自己掙的，已經很厲害了，沒什麼丟人的。”
程嚴清內心有點觸動，他伸手輕撫了撫她的頭頂，溫柔的說道：“但是我會努力，以後一定會有更好的。走吧，先去拿檢查報告。”
姜小白點了點頭，帶著他走進了醫生的診室。
醫生把報告單遞給了姜小白，看著姜小白和程嚴清，他問程嚴清：“你是他物件？”
程嚴清回道：“是的醫生，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斟酌著說道：“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姜小白有些疑惑醫生為什麼要這麼說，她接過報告單看了一眼，腦袋 “嗡” 的一聲，一片空白。
醫生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姜小姐，你的檢查結果顯示，你的身體……由於某些生理原因，你……懷孕的機率很低。”
姜小白呆呆地看著醫生，一時之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程嚴清倒是很緊張地上前詢問醫生：“醫生你確定嗎？機率很低是有多低？沒有辦法治療嗎？”
醫生看著他搖搖頭，“就檢查結果看來，姜小白幾乎不會有受孕的可能性。醫學上的說法不能說百分百，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無法受孕的機率幾乎是百分之九十九。”
程嚴清聽完沉默了。
醫生搖了搖頭，他看見這個男的反應就明白了，他見過太多因為女方生不了小孩被拋棄的例子了。
但是姜小白接受的很快。
她只是沒有想到，也覺得有一些遺憾。
在此之前，她並沒有想過自己將來會不會要小孩的事情，所以知道這個結果，雖然有些遺憾，但是也還好，不算是特別壞的結果。
姜小白禮貌的跟醫生道了謝，然後離開了診室。
程嚴清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後走著，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不知道是在想什麼。
路過醫院的涼亭時，程嚴清突然不走了。
姜小白沒有聽到他跟上來的腳步聲，她心裡已經有了預感。
姜小白轉過身，面對著程嚴清，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程嚴清避開姜小白的目光，沉默了片刻後，艱難地開口道：“小白，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結果，我真的很難接受。”
姜小白很平靜，她跟程嚴清說：“我理解，這確實很讓人意外。”
程嚴清嚥了口唾沫，“小白，對不起。你是個很好的女孩，但是我的父母一直期望我能早日成家生子，我不能讓他們失望。他們不會接受我這輩子都沒有小孩的。”
停頓片刻，程嚴清又接著給自己找補，他在想怎麼說才能顯得自己沒那麼薄情。
“小白，我爸媽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他們最大的心願就是我能趕緊讓他們抱上孫子……很遺憾，我們可能真的沒有緣分。我們分手吧。你……你會找到更好的。”
姜小白在得知檢查報告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
她只是沒想到程嚴清會這麼著急，她還以為他會到車上再說這些，或者找個安靜的地方他倆在談這個事情。
沒想到程嚴清已經等不及了，剛下樓就迫不及待地跟她說了。
不過也是，她一直都覺得，談情說愛那都是有錢人的雅趣，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向來都是權衡利弊的。
說到底，到現在為止，他們也還不算很熟，更別說什麼愛不愛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