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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頻道全是一點點雪花。
&esp;&esp;他不時側耳傾聽著大門的聲響,有些焦急,時不時地站到他房間背後的小陽臺上,斜著眼睛向工廠門口望去,他知道深圳不安全,路上動不動有搶劫呀失蹤的新聞發生;9點半左右,他終於聽到妹妹小玉在樓下大叫著他“哥,開門”。伸頭在陽臺上一看,還有本廠的一個保安站在樓下對著樓上指指點點,他懸掛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esp;&esp;兄妹倆有近兩年沒有見面,還是在李忠厚結婚時,妹妹才回家,這個十五歲就跟著同姓姑姑出來打工的妹妹,如今已經十九歲了,她同流水線上千千萬萬年輕的女孩子一樣,春青日復一日地縫在了鞋底上,四年的時間,她所在的鞋廠生意興隆,天天有加不完的班,逢上出櫃有時還通宵,由於長期地低頭拉針洗皮革,她的脖子不僅患上了骨質增生,而且手指粗糙,針眼密佈。
&esp;&esp;“哥,我不想在鞋廠幹了,你讓我過來吧?”這是小玉一見哥哥說的第一句話,臉色有些委屈,眼圈發紅;這個同李忠厚眉眼長相頗似的妹妹,五官端正,身材小巧玲瓏,臉色蒼白,長長的頭髮分三層盤在頭頂上雲湧,好似要把她壓倒一般,有幾綹長頭披散下來,顯然車上擠擁不堪的原故;她揹著一個揹包,手上還提了兩大袋子水果蔬菜。身上穿著一套短裝牛仔,上衣被揹包勒扯得很緊,領子的一邊掉在一個肩膀上。
&esp;&esp;“好好地咋不幹呢?買這麼東西幹嘛,當我才來呀沒錢呀!”年長妹妹七歲的李忠厚笑呵呵地接過幾袋東西放在客廳的地板上:“你幹了四年,工資比這裡要高,你捨得?”
&esp;&esp;“老是加班受不了,你看我瘦了多少,頭老發暈,早上起床頭髮也一把把往下掉。”小玉一說完這話,幾滴淚流了出來,她把手一伸:“哥,你看我手,你看……你看哪裡像個姑娘的手呢?像個老婦女的手……再說,我也大了,老是死幹著活?我得學點手藝呀!”鞋廠上班的人都知道,經常接觸天那水及膠水這些有毒的化學物品,她們有的得了職業病有的聞著膠水過敏,雙手在洗洗縫縫中,越發的粗糙,皺紋線一條條地如溝壑狀分佈巴掌上,正值青春的姑娘,手就像農村幹了一輩子農活的老年人一樣。
&esp;&esp;聽見妹妹這麼說,李忠厚心裡一酸,前幾年他在家養豬虧、養魚虧,後來又在家跟著師父學蓋房學電焊也只是打發了日常開支,父母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土地上摳了一輩子僅夠添飽肚子,這兩年開荒種植加上妹妹打工日子才寬綽一些,妹妹初中一畢業就進了鞋廠,她為家庭爭了四年的錢,的確減輕了家裡的負擔;如今自己好歹也是一個車間主管,再讓妹妹幹著不想幹的活兒,自己也怕日後落了埋怨。
&esp;&esp;“那你開工後就回廠辭工吧,要是進不了我廠,你就在附近找廠,反正我這裡有地兒住,有廚房呢……你怎麼來這麼晚呢?我都擔心死了,在大宿舍同人打牌老是輸。”李忠厚連說邊伸手去取妹妹背上的包:“放在床上吧,累不?”
&esp;&esp;“我們下午四點才開始放假打掃衛生,回到宿舍又要洗頭洗澡,宵邊過路車好少,我還是先坐摩托車到長安,長安路過的車不少,不過也不知怎麼回事,過來過去都不停,後來坐上了車到公明吃了快餐後又買東西!”小玉把揹包從肩上放在哥哥的床上,掏出一套紫色的西裝套裙,抖開在身上比劃著:“哥,好看不?給我嫂子買的,大號的。”
&esp;&esp;在兄妹倆正在說說笑笑的時候,客廳的門突然“嘭嘭”地響,聽聲音不像是敲門而是踢門,整棟樓似乎都被震得發抖,“誰呀,這樣敲門?”兄妹倆都很詫異都跑過開門。
&esp;&esp;“查房,查房。”原來是派出所裡面的巡邏隊員,小武縱使燒成灰李忠厚也認識,他和另外兩個人魚貫而入,綠黃色的迷彩服晃動著,把空蕩蕩的客廳堵都塞滿了,白色的牆壁也泛著影子出來;他們的身後眼著表情有點訕訕的房東蔡先生:“真不好意思,李先生,他們非要我開樓下的大門,我樓下的書店門還開著呢,我先走了呀……”
&esp;&esp;這三個人踢踢地板上的幾袋蔬菜,先後又在兩個房間裝腔作勢東張西望,折回身子到客廳看著小玉:“哪來的?證件呢?”好傢伙,敢情下車就盯上了。
&esp;&esp;小玉從口袋掏出身份證與暫住證遞了過去,小武斜著眼睛把證件掂掂“看著不像你本人呀?結婚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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