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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天後,正趕上五一勞動節,因為大部分單位、工廠放假的原因,大街上車水馬龍擁擠不動,摩肩接踵的人頭遍佈了深圳的大小公園,堵車事故頻頻發生。高溫的天氣,不僅人熱得隨身攜帶瓶瓶罐罐,就連廣告與站臺都熱得都乾涸難耐,美麗的明星、靚麗的衣衫以及各式廣告全都曬焦褪色,有的缺角掉邊剝落得斑斑駁駁。
&esp;&esp;各個工廠難得放一次假,在這個城市,數以千萬計的打工者,全都興高采烈地呼朋喚友,結伴遊山玩水,處處留下春風滿面茄子式的笑臉。
&esp;&esp;然而在這樣的法定節日裡,可是依然有不少工廠要趕貨而不放假的,在深圳,像這樣違法亂紀的工廠簡直太多了,一般都是民不告官不究,應由誰揭發?哪個部門來處理?都沒有層層落實,傻b都知道雷聲大雨點小這句話。
&esp;&esp;李忠厚所有的五金廠也是其一,因為要趕一個出口急單,車間流水線的工人被通知不放假,這讓李忠厚相當惱火,他本想趁著假期去公明鎮幾個親戚那裡找找小梅在不在,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快,他的計劃一下子泡湯了。
&esp;&esp;做為流水線的低層打工者,工人們還是比較能夠忍辱負重的,這些普通的工人,一般文化層次、素質覺悟相對比較遲鈍,對不公平的待遇、工廠違法欺騙有時雖是心知肚明,但卻屈死不告官,很少有人挺身而出,除非事件的本身相當殘酷且影響人數之多,他們才在被逼急的時候鋌而走險上告揭發。
&esp;&esp;在流水線機械的操縱下,工人的思想也處於一種半麻木的狀況,長年累月循規蹈矩的三點一線,把他們訓練得有條不紊,如同一蹲雕塑,月月年年複製同一種姿勢,每個月有吃有喝有工資拿到手就行了,這就是他們生活的全部目的,至於付出與勞動成不成正比這樣屬於思考範疇的問題,工人們從來沒往心底多思謀。
&esp;&esp;五點三十分下班時,吃晚飯的工人們集聚一起看“趕貨通告”時,便知道先前所說的不放假不是空穴來風,員工們一個個拉長了臉:“明天又不放假呀?我們廠的貨真是暢銷呀,怎麼一年到頭這麼好的銷路呢?”
&esp;&esp;“我真希望發電機壞它幾天,供電所無電!”有的員工附和說:“我都好久沒有上街了,這段時間天天晚上加班十二點,這兩天還通宵,真的想累死我們了!”
&esp;&esp;“他媽的,我明天曠工,惹急了老子,老子打電話讓勞動局來看。”也有工人咬牙切齒地罵著:“簡直把我們當機器”。
&esp;&esp;“笑話,你知道勞動局在哪裡?有錢就是大爺,有錢就是勞動局你知道不?聽說明天一天上班算平時兩天呢!反正出去玩也是花錢!不如省點。”也有工人看完通知後,不以為然地說道。
&esp;&esp;這幾天一直在發燒生病的吳小芳,昨天跟組長陳娣請假,陳娣不批,她只好堅持咬牙又幹了一個通宵,白天只休息了一個小時,又被組長叫起來連班,說把這批貨趕完就放五一假,誰知……滿懷的希望落空,搖搖欲墜的小芳,蒼白著臉看完通告,忍不住哭了。這個山西的年輕妹子,初中還沒畢業時,在前年和李忠厚同一天進的廠,轉眼間,三年了,花樣年華一年又一年交給了流水線,用青春換來的微薄工資全都支付了弟妹們的學費。
&esp;&esp;幾天很少吃飯的小芳,趁著大家吃飯的半小時,頭重腳輕地折回車間,就趴在流水線的桌子上香甜地睡著了,她夢見了自己的父母、弟妹,全家人都興味盎然圍著她講話。
&esp;&esp;六點鐘上班鈴聲響了,大家都拖著灌鉛的步子,搖搖晃晃哈欠邊天地走向車間,有的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明天不放假的事。
&esp;&esp;老鄉小林走到小芳的位置叫醒了她,發現她的嘴唇發青,額頭又燙手的厲害,就小聲地對小芳說:“你不能再拖了,要去醫院,臉色都變了,再去請假一次吧!”
&esp;&esp;小芳蔫頭耷腦,心跳發慌,有氣無力地說:“你去給我寫張請假條吧,讓組長來代班。”
&esp;&esp;當老鄉把小芳的病假條再次遞到組長面前時,組長面無表情地把請假條撕個天女散花:“如果請假我個個都批,那麼多工位誰頂?找主管頂是不?堅持今天一晚通宵,明天放假一天,這可是主管用夜班換白班爭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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