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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燭火明滅,昏暗的光線勾勒出皇帝冷峻的輪廓。他端坐在龍椅之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案,神色淡然卻透出一股難掩的沉重。
太監總管小心翼翼地遞上一封剛送到的密報,聲音壓低道:“皇上,這是今日從獻靈之地傳回的急報。”
皇帝抬眼,目光銳利如刀,伸手接過。手指展開信箋,紙上短短几行字卻像一柄利劍,刺入心頭:
“顏妃現身,疑借靈澗術法復生,符文異動已起,血光沖天。”
皇帝眸光驟冷,手中的密報緩緩捲起,神色陰晴不定。顏妃,這個名字早已埋葬在時光中,但如今卻捲土重來。他眼底深處藏著一抹難掩的憂慮,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這時,內侍輕聲稟告:“楚婉蓮公主求見。”
皇帝抬頭,眼神恢復平靜,淡淡道:“宣。”
門扉被推開,楚婉蓮邁步走入,她目光堅定地看著皇帝,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父皇,兒臣想去獻靈之地一趟,那裡……似乎發生了異動。”
皇帝眯了眯眼,沉默片刻,似乎在思量著什麼。他目光深沉,最終語氣平靜道:“去吧,既然你心意已決,朕不攔你。”
楚婉蓮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皇帝答應得如此爽快,但還是躬身行禮:“謝父皇。”
待楚婉蓮走後,皇帝目光幽幽地看向遠方,聲音如從幽谷傳出:“影衛。”
暗處一人悄然現身,單膝跪地:“屬下在。”
皇帝沉聲吩咐:“派人暗中跟隨公主,護她安全,若有任何異常,立刻回報。”
“是。”影衛領命,隨即隱於暗處。
皇帝的手掌緩緩握起桌案上的玉璽,目光再次落在那封密報上,眉頭皺得更深了。
時光彷彿倒流回多年前的後宮,那時的顏妃與賢妃是宮中人人稱羨的姐妹。
賢妃出身名門,溫婉賢淑;顏妃雖略帶野心,但也曾是個單純的女子。二人一同入宮,扶持彼此,抵禦後宮的風霜,成為皇帝眼中最和諧的存在。
“顏兒,這宮中只有你我最是真心的姐妹。”
那時的賢妃,總喜歡笑著對顏妃說這句話。而顏妃也總是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賢姐姐,若有一日,我必護你周全。”
然而,這份姐妹情誼,卻在靈澗的插手下,悄然崩塌。
賢妃懷有身孕那年,靈澗的密令悄然傳入宮中。
“賢妃背叛組織,欲攜符文秘密脫離。她,必須死。”
信使將一封密令交到顏妃手中,語氣森冷:“顏妃,這是你證明忠誠的機會。若你不動手,下一個死的便是你。”
顏妃握著那封信,整個人如墜冰窖。她無法置信地看著紙上的字,靈澗竟然要她親手除掉賢妃?那個她視為至親的人?
夜晚,顏妃來到賢妃的寢宮。
“顏兒,你來了。”賢妃笑容溫柔,腹部已隆起,手中捧著雕刻著符文的玉佩。她看著顏妃,神色憧憬,“孩子生下來後,我想帶他離開這裡,遠離紛爭……”
顏妃心頭一顫,眼眶微紅:“賢姐姐,你為何要這樣做?”
賢妃嘆了口氣,輕輕撫摸玉佩:“靈澗的東西不該留在人間,他們的力量太過可怕。我不能讓孩子也捲入其中。”
顏妃聽著,心如刀絞。她知道,如果賢妃真的背叛了靈澗,那麼她們二人都將無法倖免。
那一夜,顏妃最終選擇了“背叛”。她在靈澗的威逼下,向皇帝舉報了賢妃。皇帝得知訊息後,震怒不已,卻也察覺其中不對。
於是,他順水推舟,將賢妃“打入冷宮”,賜下毒酒,卻暗地裡換成了假酒,悄悄將賢妃護送至一座隱秘的寺廟。
“賢妃,朕只能如此才能護你周全。”
賢妃淚流滿面:“皇上,妾身明白,願餘生靜修,再不問世事。”
皇帝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目光沉痛,卻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皇帝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目光沉重地望向遠處的黑夜。外面的風呼嘯著,如同無形的威脅。
“顏妃……你果然還是回來了。”
他喃喃自語,手中的茶杯不覺間被握得更緊。
如果顏妃復活,她定然不會甘心當年的失敗。更重要的是,賢妃的存在……也極有可能被她察覺。
“來人。”
影衛再次出現,單膝跪地。
“加強寺廟的防衛,任何接近者,格殺勿論。”皇帝的聲音冷冽如冰,透出一絲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