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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元皓望著已然倒塌的騾棚,剎那間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淚眼朦朧地望向拴在樹林中的騾駒。
所幸,這剛建成的騾棚尚不堅實,尚需晾曬幾日,方可讓騾子入住,因而並未傷到騾子。
眼瞅著大哥滿面愁容,鄧元熹趕忙跑過去,拉住他的手說道:“大哥,莫急莫急,咱家的騾子安然無恙,明日我陪您接著幹,咱就不信壘不好這騾棚?”
“去去去,你這小子懂個啥!”言罷,鄧元皓轉過身去,迅速抹了一把眼眶。眼看著騾棚都已建成,他心愛的小騾駒馬上便能住上新屋,誰知卻來了這麼一遭,唉……
垂頭喪氣的文奎無力地癱坐在臺階上,滿心自責,給家中砌的茅廁都已三砌三倒,自己這半桶水出來瞎折騰個啥!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闖出這般大禍,這可如何是好……
見此情形,金鳳嬸子輕拍了拍鄧元皓,又看向癱坐在地上之人,發表了自己的見解:“依我之見,這騾棚倒塌,不能單單埋怨文奎一人,今日搭建騾棚的所有人,都有推脫不掉的責任!”
此話一出,眾人也紛紛表態,明日定會都來返工。
鄧玥瑤適時開口說道:“我家只是損失了些許磚瓦罷了,屋旁還存有不少磚瓦,既然沒有傷及人和騾駒,便也算不得釀成大禍,今日大夥都辛苦了,咱們繼續吃飯。”
而後,大夥也沒了繼續吃飯的興致,遂寬慰了鄧元皓兄妹一番,便紛紛踏著落日的餘暉離開了山腳。
幾人收拾妥當後,又開始馬不停蹄地清理豬下水。早在上午的時候,鄧玥琳就將最難清理的兩副豬腸清洗完畢。
鄧元皓負責燒豬頭豬腳,鄧玥琳和鄧元熹負責清洗,鄧玥瑤則處理其它豬內臟。
四姊妹一通忙碌之後,才將清洗好的豬下水投入滷鍋,直至鍋中滷水煮開,鄧玥瑤又往灶塘裡塞了兩根粗大且半乾的大柴火,省得半夜還要起床添柴。
鄧玥瑤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總覺得還有事情未曾辦妥,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直到身旁的小元泰“嗯哇”醒來,她這才猛然想到雜屋裡的那盆火。
於是,她連忙起身,給小弟把完尿、喂完食,再去雜屋用木棒將火盆推到院中,接著將雜屋的門窗全部敞開,使其通風換氣,她將圓盤搬到院中,揭開上面的棉被和棕櫚葉,又連忙使勁抖了好幾下,心想,萬萬不能讓黴豆瓣沾上半點菸燻味,否則一切都得從頭再來。
待雜屋內換上清新空氣,鄧玥瑤便將瓦盆內未燃燒完的柴火全部夾出,隨後去火塘邊搬來瓦罐,將裡面的火炭倒出一半在瓦盆中,旋即用兩張溼抹布將火盆搬到圓盤下,重新鋪上棕櫚葉,最後再蓋上棉被。
相較木炭而言,火炭更容易點燃,只是不如木炭耐燒。若是讓她自己動手製作木炭,她是萬萬不願的,又髒又累,而且只有在寒冬之時,那東西才緊俏,其餘十個月,送人都不一定有人要。看來,還是得去街上買些些木炭才行。
翌日,天剛矇矇亮,鄧玥瑤早早地起了床,裹著棉衣推開家門。
遠處的山巒彷彿披上了一層輕薄的紗幔,若有若無,朦朦朧朧。村子裡鴉雀無聲,偶爾傳來幾聲雞鳴犬吠,打破了這份寂靜。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只覺鼻腔一陣刺痛,卻又感到無比清爽。
豬窩裡的小雞仔“唧唧唧”地聚集在柵欄門口,似乎也感受到了清晨的寒意。鄧玥瑤轉身走向廚房,爐灶裡的餘燼還冒著絲絲微弱的青煙。
她夾了些柴禾放入旁邊灶塘,緊接著又添上幾個乾柴,火苗瞬間躥起,溫暖逐漸在廚房裡擴散開來,旋即淘米下鍋做早飯。
她盤算著今天上街購買木炭的事宜,想著還要添置幾套棉被和棉衣才能安然度過這個冬天,心裡默默計算著家裡的開銷,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二弟開春就得去學堂,大哥大姐馬上就要過十四歲了,村裡的長輩們通常在兒女們十四五歲時便為他們定下親事,十六歲成婚,最遲也不會超過十七八歲。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聘禮嫁妝之類的,自然都是一筆不小的花銷,看來,她得另尋個賺錢的門道,多掙些錢財,以防不時之需。
吃完早飯,鄧元皓將兩桶滷貨提進車廂,稍作思考,接著又跑到鄧玥瑤房中提了一個大包袱放到車上。昨日徐掌櫃再三囑咐他,一定得記得把料包送過去。
鄧玥瑤跟大姐交代一聲,讓二順他們來了先去屋後把倒塌的磚瓦等清理出來,她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再做商議。
鄧元皓給騾駒再次餵了一把草,良久,待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