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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順樓的書房內,林老闆唇間油光閃爍,雙目圓睜,一瞬不瞬地緊盯著桌上所剩寥寥的滷味,猛打一響亮飽嗝。
一旁小廝忍俊不禁,卻忙佯裝無事。林老闆也沒與其計較,遂抬起衣袖胡亂抹了抹嘴巴,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林老闆端起所剩無幾的滷味,湊近聞了聞,遂掀起鼻子,咂巴著嘴:“嗯,醇香四溢,肉質酥軟,肥而不膩,吃的過癮!鄧小姐,不知您這滷味方子作價幾何?”
鄧玥瑤輕端茶盞,微抿一口,嫣然巧笑:“此乃我祖上傳下……”
聞此言語,某人瞬時一臉沮喪,背手踱步:“那……那可如何是好?難道就沒別的法子?”
見林老闆那意猶未盡之態,鄧玥瑤愈發堅定心中所想,遂面容凝重,正色道:“此乃數百年前,我家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即便再苦再窮,亦不可將此秘方洩露,是以,斷不可到我這便壞了祖宗的規矩。”
林老闆搓了搓手掌,彎腰湊近,滿面慈祥之笑:“祖傳秘方,知曉知曉,不知這滷味作價幾何?”
“每斤三十文。”
鄧玥瑤瞥了一眼林老闆微皺的眉頭,繼續不緊不慢地道:“以鴻順樓的檔次來看,做成滷味拼盤,每份售個五十文自是不在話下,若加些辣椒胡蒜做成滷炒,至於能賣多少錢一盤,想必林老闆應比我更為清楚。”
聞言,林老闆緩緩落座,嘴角微沉,手指輕敲桌面,暗自思忖起來,少頃,撫掌而笑,一錘定音道:“好,一言為定。”
旋即,二人就契書細節著重商討起來。老規矩,鴻順樓依舊為甲方,若因天氣或不可抗力之因素,致乙方不能按時送貨,乙方必提前告知甲方;再者,乙方不得給第三方供貨,否則視為違約,屆時可是要吃官司的。
鄧玥瑤若有所思道:“若原材料價格上揚,屆時又當如何?”
林老闆連忙憨笑:“若因原材料上漲,雙方再另行商議。”說罷,他示意小廝研墨。
鄧玥瑤微微頷首,不多時,接過小廝遞來的契書,她仔細端詳那字跡未乾的契書,見所書無誤,遂簽字畫押。
林老闆將契書放入抽屜,似是想到了什麼,遂連忙問道:“你那油淋鴨餘料幾時方能送來?”
鄧玥瑤笑語盈盈地打趣道:“您可總算是記得餘料之事了,這不,我今日特意將此帶來,不知林老闆需要多少?”
聞言,撫著八字須的林老闆微微一愣,旋即朗聲大笑:“你有多少貨,我鴻順樓皆吃得下,但不知這餘料售價幾何?”
鄧玥瑤起身,將揹簍中的香料包拿出:“今日帶來三百五十包,每包十五文,一包可做一隻油淋鴨,待加水時一併撒入鍋中,煮至收汁即可。”
聞得此言,林老闆瞬間焦灼起來,這區區三百多包,還不夠酒樓用上三日之量,這萬一屆時斷貨,他損失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啊!
須臾,林老闆提議,讓她儘快多囤些貨,每次供貨量至少得上千包,以便隨時能供上酒樓之需。
這下輪到某人焦慮起來,就這三百多包香料,還是她分三個藥鋪買來的,像東壽這彈丸之地,讓她一下子上哪去弄這般多香料啊?抬眸間,她靈光一閃,去康順!
此時,小廝遞來香料錢,鄧玥瑤接過五兩多銀錢,只因今日未帶多少銀錢出門,遂向林老闆借了五兩銀子。
鄧玥瑤離開鴻順樓,徑直趕往城門,租了臺牛車,一路朝縣城而去。
康順城不愧乃荊州要地,這才剛進城門,人稠物盛,車馬如織,熙熙攘攘;寬闊的青石板街道兩旁,店肆林立,鱗次櫛比。好一幅“車如流水馬如龍”之繁華景象。
與之相較之下,東壽街市顯得更為清冷。饒是鄧玥瑤也曾去過不少名勝古蹟,總覺眼前這座古城更為真切。
鄧玥瑤躍下牛車,付了車錢,遂向路人打聽一番,得知東街白氏醫館當是縣城最大的藥鋪,其次便是北街,乃是康順藥鋪集中之地,她當即一路去往最近的白氏醫館。
鄧玥瑤方踏進白氏醫館大堂,陡然瞧見一華髮老叟正在給人搭脈,頓時嚇得她轉身便跑了出去。
白大夫瞧見鄧玥瑤,微微一怔,只覺這丫頭好生面熟,只是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遂搖了搖頭。這些年以來,他看過的病患即便未有上萬,數千人還是有的,一個小丫頭罷了,想不起來便想不起來,他亦未再多思。
巷口拐角處,鄧玥瑤暗自嘀咕,她在陸府躺了一個多月,白大夫曾數次給她把脈換藥,為啥陸夫人偏偏三番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