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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瞎說!水生大伯,您快將他送至官府。”言畢,鄧元熹氣鼓鼓地瞪向地上蜷曲之人。
鄧元皓推開二弟,擠入其中,聲色俱厲地指著鄧遠安怒斥道:“你放p!這深更半夜的,你這腌臢東西不去東家,不去西家,緣何偏偏摸到我家來?”
旋即,鄧元皓轉身趨近程里正,言辭激烈地說道:“水生大伯,這畜生分明在信口雌黃,他的話斷不可信啊!”
此時,鄧玥琳拄著木棍一瘸一拐而來,早在鄧玥瑤呼救之時,她便已嚇得全無睡意。只因自己腿腳不便,唯恐過早出來反倒礙手礙腳。自程里正他們趕來時,她便已倚在自己房門口,一直留意著這邊情形。
這會,鄧玥琳見鄧遠安裝瘋賣傻、滿口胡言,饒是她這般矜持內斂之人,也氣得面色鐵青,黛眉緊蹙,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她指著鄧遠安,手指微微顫抖,大聲斥責起來。
“他……他滿口謊言,他這夜半前來我家,分明居心不良,水生大伯,您萬不可饒恕這惡徒,若放虎歸山,必後患無窮啊!”話畢,她旋即舉起木棍,便要朝地上蜷曲之人打去。
見此情形,鄧玥瑤唯恐大姐別到時腿傷沒愈,反而先氣壞了身子,於是趕忙讓一旁的大哥將其攙扶下去,她轉身看向程里正,鄭重其事地說起來。
“水生大伯,您莫要聽他胡謅,我是第一個發現他的人,當時,我剛開啟房門,便見他在我家院中鬼頭鬼腦,他一瞧見我,便要來抓我,他若不是行竊,便是想行兇!”
“呸!一窩子賤種,你們休要往我乖孫頭上扣屎盆子!”
“你們幾個小雜種,莫要壞了我兒名聲!”
見鄧老婆子她們幾個一副凶神惡煞的架勢,鄧玥琳只覺心口仿若被一塊巨石壓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雙手緊緊攥著木棍,似即將要爆發。
“你們這群賤坯子,沒一個好東西!還想冤枉我家遠兒?看老孃如何收拾你們這群賤貨!”言罷,趙氏轉身於牆角抓起一把矮凳,照著鄧玥瑤腦袋就砸去。
須臾之間,早已嚴陣以待的鄧玥琳,一棍子打在趙氏頭上,待其尚未反應過來之時,鄧玥琳又朝她招呼了幾下。
趙氏抱頭鼠竄,疼得齜牙咧嘴:“哎呦,嘶……誰……打老孃?是誰,哎喲!”
見那趙氏諮牙倈嘴的模樣,鄧元熹不禁連連拍手稱快:“打得好!這惡婦欺負我二姐,大姐快打死她!打死她!”
話畢,鄧元熹歪頭仰視著鄧玥琳,眼中滿是欽佩之色,只恨自己不能快些長大,否則在此種情形下,哪用得著腿腳不便的大姐出手,他定會打得那幾個惡人滿地找牙!
瞥了一眼躲在院角獨自舔傷的趙氏,程里正沉下臉來,雙目如炬地怒凝視著鄧遠安,再次高聲斥問道:“鄧遠安!你今晚所為何來?還不速速從實招來!”
聞言,蜷伏在地的鄧遠安眼神閃躲,左顧右盼,見程里正一直在怒視著他,於是半吞半吐地說道:“我……啊……疼死啦!我腦袋好疼!我想不起來了,哎呀!好疼……疼死我啦!”
言罷,鄧遠安捂頭誇張地痛呼起來,其心中暗懟,任你們如何告狀,只要沒有證據,你們這幫雜碎休想送老子去衙門!
見那鄧遠安言辭閃爍,鄧玥瑤不禁暗自焦急,明知他來者不善,若只因證據不足,便不能將其定罪,豈不是放虎歸山?家中幾姊妹幼的幼、傷的傷,倘若此次讓他脫身,指不定哪日他再度反撲過來……
思及至此,鄧玥瑤不禁打了個寒顫,不行!絕對不行!她必須儘快想法子尋到有力證據,方能不留禍根。
少頃,鄧玥瑤抬眸,眼底的凌厲令人不敢直視,如刀鋒般直刺鄧元安胸口,不經意間,瞥見她懷中若隱若現的物件。她面色一怔,旋即又恢復如初,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鄧玥瑤轉過身來,對程里正直言不諱地說道:“水生大伯,我身為苦主,亦是第一發現者,甚有理由懷疑他此番所為居心叵測,並建議即刻搜身!”
話音方落,不等程里正做決斷,鄧元皓一個箭步衝過去,從鄧遠安懷中掏出一把匕首,眾人望著寒光閃閃的匕首,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饒是程里正也著實受驚不小,瞪得兩個眼珠子險些掉出,回過神後,遂目眥盡裂衝過去,狠狠給了蜷縮在地上的人一個耳光:“鄧遠安!你這畜生!你怎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他們可是你嫡親堂姊妹啊!”
見此狀況,趙氏婆媳二人瞬間矮了半截,鄧大海嚇得兩股戰戰,旋即也跟著趴在地上,三人如同小雞啄米般不停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