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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嗓門廖氏一路哭喊著跑進來,緊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大群村民。
看到自己男人一動不動的倒在血泊中,目眥欲裂的廖氏發瘋似的跑過去。
“孩子他爹啊!你這是到底怎麼啦!你起來跟我回去啊……”
憤憤不平的村民們很快便將鄧家人團團圍住,並紛紛指責起來。
恰在此時,程德興揹著馮大夫火急火燎地跑進了院子。
後面跟著一路跑來的馮大夫的徒弟,揹著藥箱的他扶著院門大口喘氣。
“你這小兔崽子,我這把老骨頭都快被你顛散了!”
心急如焚的程德興哪有時間解釋,一把將馮大夫拉到程水生身邊。
“馮大夫,您快瞧瞧我爹,他流了好多血。”
馮大夫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人,趕忙蹲下為他把脈,又翻開他的眼皮檢查了一番。
“戌生,取銀針!”
施針後沒過多久,程水生昏昏沉沉的甦醒了過來,院子裡所有人都紛紛鬆了口氣。
程水生疼的面部扭成一團,待緩過神來,他伸手摸了摸後腦勺,一看手上,竟然滿是鮮血!
當得知自己是被鄧老婆子所傷後,他更是怒不可遏。若不是有里長這層身份的約束,不打得她滿地找牙,自己就不叫程水生!
攤上這麼個陰狠的祖母,也難怪那丫頭要分家斷親。
回過神來的程水生從地上爬起,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重又面色陰沉地朝鄧老婆子走去。
“怎麼?看你這架勢,難不成也想把我扔去亂葬崗?”
驚慌失措的鄧老婆子連忙擺手否認:“不是不是,里正,你聽我解釋……我我我……”
一臉難堪的鄧大山趕忙走上前去,努力扯了扯嘴角,結果笑得比哭還難看。
“嘿嘿,里正,我娘肯定不是故意的。”
趙氏附和著說道:“對對對,怎麼會這樣?里正你沒事吧?”
“里正,我看還是先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吧。”馮大夫說道。
程德貴也連忙說道:“是啊,爹,還是先去包紮一下吧。”
“孩子他爹,包紮一下要不了多長時間,也免得以後留下病根。”
“都傷成這樣了,這以後還不得留下病根啊!”
“嘖嘖,看這架勢,傷的不輕啊!”
“哎呦,怪嚇人的,都流了這麼多血。”
“鄧老婆子也忒不是個東西了,竟然把里正傷成這樣!”
“孩子他爹,還是先包紮一下再說吧”
“爹,你還聽孃的話,還是先包……”
“莫急!先把正事辦了再說。”
程水生從布袋中取出那張紙,揚了一揚:“或由官府裁決,還是由我來斷?”
“好說,好說。”鄧大山巴不得速戰速決,忙不迭說道。
此時,程水生向兩個兒子遞去一個眼色。
接到父親暗示的程氏兩兄弟即刻開始清場,院子裡的村民紛紛退至門外,隔著半人高的籬笆向院裡張望。
程氏兩兄弟迅速將院門關閉,重新插上門閂,重又分別立於左右兩側,雙手抱胸,倚門而立。
而廖氏和馮大夫師徒則坐在院中長凳上靜候。
見事態愈發嚴峻,長著一雙倒三角眼的鄧老婆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扯了扯耷拉著的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鄧玥瑤。
“這分家也好,斷親也罷,都好說。”
隨後話鋒一轉:“只是我家十幾口人都要靠那些地來餬口,況且遠哥兒每年讀書還需要不少費用,總共就靠那麼點田地維持生計,你看……”
“就算分給她們一些地,就憑這兩個小崽子能打理得好?”趙氏插話道。
小李氏推開趙氏,上前說道:“別到時候撂荒了,又要扔給我們去開荒。”
鄧大山對田地之事並不在意,反正地裡的活兒又不用他去做,只要不從家裡掏銀子就行。
明日還得去還賭坊的欠銀,得想想辦法從老婆子那裡騙些銀子出來,從回來至今他絞盡腦汁仍未想出好法子,如今又出了這檔子破事。
當務之急得讓程水生和那死丫頭趕緊離開!
思及至此,便迫不及待地說道:“里正,依你之見,又該如何分配?”
“咳咳!你們鄧家,上等田有四畝,中等田八畝,下等田三畝,總計十五畝田地。”
程水生從袋子裡取出一本冊子翻閱了一下,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