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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耶赤心為什麼會出現在淄州呢?
原因非常簡單——嚐到甜頭了唄!
禹城之戰之後朱邪執宜用3000匹戰馬來換朱邪赤心。
同時黃巢又用價值60萬貫的鹽、鐵、毛呢等物資向朱邪執宜購買5000匹戰馬。
這些物資在淄州也就價值60萬貫,但是到了草原上發揮的作用卻又何止 60萬貫?
不說別的,光是那批鹽和鐵就足以沙陀部恢復損失,並提升實力了。
更何況沙陀部還拿到了對遊牧民族最重要的禦寒物資毛呢。
這批毛呢的到來讓沙陀部當年的冬天沒有出現大面積減員,反而吸引了很多小部落投靠。
現在草原上人人都知道淄州出產一種“神奇的毛布”,連12月的朔風都無法侵透,在冬天只要披上一件這樣的毛呢就能夠安然過冬。
這次朱耶赤心來淄州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讓黃巢去沙陀部開辦毛紡織工廠,生產毛呢。
對於大唐時代的少數民族而言,慕強文化是一種普遍性行為。
黃巢雖然胖揍了沙陀部一頓,而且還俘虜了朱耶赤心。
但是在沙陀人眼裡,這樣的君主才是強有力的君主,才是值得信賴和投靠的勢力。
而且黃巢手裡還攥著沙陀人最需要的鹽鐵、毛呢等物資。
更重要的是,朱耶赤心在被俘期間充分見識到了淄州的繁華和發達,那種深達靈魂的震撼已經徹底征服了他。
所以在收到河南道的招股計劃書和產業佈局計劃書之後,朱耶赤心就毫不猶豫地辭別了父親,奔向了淄州。
作為一個主動漢化的民族,朱耶赤心對大唐的一切都充滿著嚮往。
但是大唐對於少數民族的“混同一家”的政策,其實是一種平等地歧視所有少數民族的政策。
舉個簡單的例子,根據大唐法律,少數民族必須身著自己的民族服飾,以區別身份。
而且少數民族人民納稅的稅率是大唐平民的五倍。
就這種帶有嚴重民族歧視的政策還能給李世民獲得一個“天可汗”的稱號,你就知道在中國古代少數民族是多麼沒有地位了。
不過,大唐對少數民族的歧視是平等的歧視,不存在上下高低之分。
反而是胡人內部還存在鄙視鏈,其鄙視鏈條是這樣的北方的胡人看不起南方的蠻人,曾經跟大唐打得有來有回的突厥、吐蕃等民族看不起被大唐虐菜的西域雜胡。
當然最被看不起的是來自倭國和朝鮮半島的“夷人”,從倭人和新羅婢這兩個稱呼上就可以看得出來,大唐人是沒把這兩種人當人看的。
相比大唐的“平等地歧視所有少數民族”的民族政策,河南道對少數民族的態度就很有意思了。
首先,秉承著“入華夏則華夏之,入夷狄則夷狄之”的態度,黃巢對主動漢化或者已經漢化的少數民族採取了非常友好的民族政策,甚至把他們吸納進了自己的統治階層,比如說漢化的慄特人。
其次,對於拒絕漢化或者對漢族心存歹念的少數民族,黃巢則視之為異地禽獸,採取殘酷的鎮壓和剝削政策,比如說新羅人。
不過,不管是漢化少數民族還是夷狄禽獸在河南道都有一種非常明顯的感受,那就是河南道對於少數民族有一種非常開放的態度,其典型表現就是河南道的“胡風甚重”。
就像現在朱耶赤心身上穿著的這身毛呢大衣就不同於大唐的唐裝,而具有明顯的胡人風格,其典型特點就是窄袖緊身,便於騎射。
而且朱耶赤心的這身衣服模仿的就是河南道軍隊的軍裝做工,也就是說,河南道的軍人就是典型的“胡風”裝扮。
這當然不是黃巢有什麼特殊愛好,而是黃巢對軍人的精神面貌是按照後世標準要求的。
中國古代那種相對臃腫且繁瑣的軍裝樣式,實在不符合黃巢的審美標準。
所以黃巢就首先在學生軍中普及了仿照後世軍裝的“立式”軍裝。
其典型特點就是採用比較挺脫的布料製作軍裝,使用大量的體現軍人氣質的設計元素,主要是以金屬紐扣、肩章、綬帶等較為華麗的細節性設計元素來裝飾軍裝,同時在裁剪時完全按照軍人體型來進行製作。
這就使得學生軍的軍裝完全區別於大唐軍隊的傳統軍裝,呈現出一種典型的“淄州特色”。
剛開始,大唐人民還是很難接受這種“胡風”設計的,畢竟在傳統觀念裡寬袖博帶才是漢服的靈魂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