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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袍子裡伸出手把那盒子接了過去。
那隻手白皙且骨節分明,煞是好看,在接過盒子的一剎那,指尖碰到了許念卿的手指,溫熱的觸感嚇得許念卿忍不住一縮。
所幸那盒子已經被老闆接住收回袍子裡,然後拿出另一隻盒子來,遞到許念卿身前。
許念卿見老闆也不說話,乾脆從荷包裡拿出幾個碎銀子擺在桌子上:“多謝老闆。”
說罷,急匆匆地就要走。
“姑娘。”老闆忽然開口叫住,“此香雖妙,但也不宜多用,最好三日一次,還望姑娘謹記。”
,!
“我知道了。”許念卿應下,急忙往回趕。
然而剛回到家裡,就見寶蝶滿臉是淚地朝她撲來。
“姑娘,姑娘,老爺他出事了!”
許念卿脊背一涼,抓起寶蝶便往家趕。
……
“姑娘放心,許知縣暫無大礙。”郎中背起藥箱,想了想,又開口道,“不過許知縣年事已高,又得此病必然大傷元氣,我先下幾服藥吃著,但能不能好轉,還得看天意。”
許念卿腳下一虛,險些摔倒,在寶蝶攙扶下勉強朝郎中行了一禮:“多謝。”
送走郎中,許念卿陪坐在許知縣床邊,內心五味雜陳。
她深知爹爹年紀大了,隔一段時間就會生病,頭疼腦熱的小毛病也總是找上門來,她只能指望著郎中醫術好一些,能替爹爹藥到病除。
可惜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她能做的實在有限。
許知縣的病久久不見好轉,寶蝶見許念卿愈發傷悲,去後花園撫琴。
近日因為殊白的指點,她的琴技如今已是突飛猛進,甚至比她的琵琶彈得還要好了。
一首寄月思曇,彈得已有殊白的七八成了,指法也十分熟練,撥絃間,曲韻四起,如仙露瓊漿滋潤聞者心田,鳥雀屏住啼鳴,就連周遭的一花一木彷彿也得了靈性,隨風舞動。
寶蝶抱著膝蓋坐在旁邊聽得如痴如醉,全然沒有發現教琴的女先生已經來到了她們身後。
曲罷,女先生情不自禁鼓掌誇讚:“妙哉妙哉!姑娘此一曲,已勝過千萬琴師。”
“先生誇讚,念卿愧不敢當。”許念卿起身向女先生行禮。
女先生擺了擺手:“我在京中領會過不少琴藝高絕的琴師,姑娘此曲實在讓我驚歎。”
許念卿服了服身。
女先生看起來很是高興:“今日前來,是有一件好事要告訴姑娘。”
“先生請講。”
“五日後是定安侯誕辰,侯爺自幼酷愛音律,這次誕辰將從各處募請樂師參宴。”女先生說了一半,笑眯眯地望著許念卿,“我向司樂大人推薦了姑娘,這也是許知縣的意思,萬望姑娘把握好這次機會。”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但許念卿聽了卻是心下一沉。
她聽說過定安侯的名號,朝堂上戰功赫赫,私底下才情過人,可家裡的妻妾也多,風流的名號更是響亮。
她爹爹也定是知道這些的,為何會打定算盤同意讓她去參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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