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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眉頭緊鎖,將手中的鹿肉緩緩放下,望向宮外。
遠處隱隱傳來一陣喧鬧,夾雜著車馬的轆轆聲,由遠及近。
“陛下可是擔憂王翦將軍與燕、代聯軍交戰的戰況?”李斯察言觀色,放下手中的酒樽,輕聲問道。
嬴政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燕、代聯軍雖不足為懼,但王翦將軍此戰關乎我大秦一統六國之大計,容不得半點閃失。”
李斯捋了捋鬍鬚,胸有成竹地笑道:“陛下勿憂,王翦將軍用兵如神,燕、代聯軍不過烏合之眾,此戰必勝無疑。”
話音剛落,一名小黃門匆匆入內,跪地稟報:“啟稟陛下,郎中陳旭帶三百甲士入了少府!”
嬴政聞言,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寡人已知曉,陳旭是去取春耕所需糧種和糧秣,丞相不必在意。”
李斯原本略顯緊張的神情,這才舒緩下來,重新端起酒樽,笑道:“臣還以為出了何事,原來如此。” 他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正欲開口,卻見嬴政再次看向宮外,眉頭皺得更緊了。
遠處,喧鬧聲愈發清晰,隱約夾雜著叫喊和兵器碰撞的聲音。
嬴政手中的酒樽,緩緩放回案上,眼神中透出一絲疑惑。
他轉頭看向李斯,緩緩說道:“這動靜,似乎……”
“啟稟陛下!郎中陳旭…郎中陳旭…他…他帶人在少府…毆打少府屬官!”第二個小黃門連滾帶爬地進來,說話斷斷續續,顯然是嚇得不輕。
李斯一口酒嗆在喉嚨裡,劇烈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
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難以置信地問道:“毆…毆打少府屬官?這…這陳旭是瘋了嗎?”
嬴政眉頭緊鎖,沉吟片刻,擺了擺手:“年輕人血氣方剛,有些衝突也在所難免。少府令熊華何在?可有受傷?” 他語氣雖有不悅,卻也並未太過在意。
小黃門哆哆嗦嗦地回答:“熊…熊大人…被打…打暈過去了…”
李斯聞言,心中暗自為熊華默哀,這陳旭下手也太狠了。
他偷偷瞥了眼嬴政,見其臉色陰沉,心中不禁也有些忐忑。
還沒等兩人緩過神,第三個小黃門又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高聲喊道:“陛下!不好了!陳…陳旭…他…他搬走了少府十萬石粟米!”
“十…十萬石?!” 嬴政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酒樽“哐當”一聲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十萬石粟米?寡人何時讓他搬走十萬石粟米了?!”
小黃門嚇得渾身顫抖,跪在地上不敢抬頭:“奴…奴才…奴才不知…陳…陳旭只說…只說陛下…陛下允准…”
嬴政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轉頭看向李斯:“丞相,寡人只吩咐陳旭取春耕所需糧種糧秣,可有定下數量?”
李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回答:“臣…臣並未聽聞陛下定下數量…”
嬴政頹然地坐回座位上,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方才的食慾蕩然無存。
他揮了揮手,無力地說道:“少府現在還剩下多少粟米?”
小黃門顫聲回答:“回…回陛下…已…已所剩無幾…”
嬴政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他再次睜開眼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冷。
他站起身,語氣森然地說道:“擺駕少府!” 李斯見狀,連忙起身跟上。
殿外,喧鬧聲依舊,只是此刻聽來,更像是一曲混亂的悲歌。
嬴政一行人還未到少府,便遠遠望見淳于越正扶著鼻青臉腫的熊華,身後還跟著二十多名義憤填膺的諫議大夫,浩浩蕩蕩地朝著望夷宮而來。
嬴政勒住韁繩,冷眼看著這群人,心中怒火更盛。
熊華的慘狀,無疑是火上澆油。
“陛下!臣要狀告郎中陳旭,目無王法,毆打少府屬官,有辱朝廷威嚴!”淳于越老遠便高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悲憤。
他身後的諫議大夫們也紛紛附和,一時間,聲討之聲震耳欲聾。
嬴政翻身下馬,冷冷地看著淳于越:“淳于博士,此事寡人自會處理,你且稍安勿躁。”
“陛下!陳旭如此膽大妄為,若不嚴懲,恐難平民憤!”淳于越不依不饒,指著身後的熊華,痛心疾首地說道,“熊大人為朝廷鞠躬盡瘁,竟遭此橫禍,陛下豈能坐視不理?”
熊華此刻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