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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寧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筆記本上,透過筆記本擺放的位置,他很肯定孔省長並未翻看。
孔明哲也一直在觀察著梁寧,見他的目光從那本筆記本上一掃而過,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為什麼沒有去看這裡面的內容?”
梁寧點了點頭,他知道孔省長接下來一定還有話要說。
孔明哲稍稍停頓了一會兒,用手指著桌上的本子:“這就同喝茶是同樣的道理,你要懂得把握好時機,要不然燙到的將會是你自己。”
梁寧知道這是孔省長在教自己做事方法,他感激地看著孔明哲:“孔省長,我記住了,只是什麼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呢?”
孔明哲衝著他擺了擺手:“你要記住的還遠不止這些。現在你所看到的可能只是眼前的這本筆記本……”
說話間孔明哲又伸手指了指擺在桌面上,顯得有些突兀的記事本,接著道:“可我所看到的卻遠不止這些。”
說到這裡他又停頓了一下看向梁寧,孔明哲知道梁寧需要時間去消化,自己剛才所說的話。
“遠不止這些?您的意思是這裡面所記錄的,可以將所有的事情都給串到一塊兒?”
孔明哲滿意地點了點頭,孺子可教。自己只是稍加引導,梁寧就能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能夠想到將所有似乎看起來並沒有關聯的東西,給串起來進行思考。
以他的這個年紀,再加上資歷尚淺的閱歷,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你試著將這些事情合在一塊,再去仔細想一想!”
說完孔明哲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檔案,坐在那裡認真地批閱了起來。
當方秘書再次進入孔明哲辦公室的時候,看見了這樣的一幕。
孔省長目不斜視地批閱著面前的檔案,梁寧舉著手裡的茶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發呆。
直到方秘書走到了他的身邊,準備給他往杯子里加水,梁寧這才反應過來。
“有人過來的話替我擋一下。”
這是什麼個情況?要是有人知道孔省長這裡坐著一個鄉長,為了這個鄉長孔省長竟然,讓秘書替他擋掉其他來彙報工作的領導。
要知道能夠直接進到這間辦公室,來向孔明哲彙報工作的人,那真的是屈指可數。
而且隨便拎出一個,職務都要比這個梁寧高得多得多。
這一次方秘書退出辦公室的時候,看向梁寧的目光,都略帶著幾分的羨慕。
孔明哲又接連批閱了十幾份檔案,中間他也抬起頭看了看梁寧。
見他依然一個人靜靜地想著出神,便又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完全沒有催促他的意思。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梁寧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兩眼之前的一層霧氣盡退,目光中迸發出一道喜悅的精光。
看見梁寧的舉動,孔明哲慢慢放下手裡拿著的簽字筆,抬起頭看向了梁寧。
孔明哲的看向梁寧的目光,讓他感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還是在大學的時候,每當老師提問自己,那種眼神就和孔明哲此時一樣。
“怎麼樣?是不是想明白了?”
“謝謝孔省長,我已經完全明白了。”
“那說說看你都明白了些什麼。”
梁寧思考所用的時間,比孔明哲預計的要少得多。
原本他打算等梁寧在幾個關鍵點上卡殼的時候,自己再稍加點撥一番,沒想到他卻說已經全部都想明白了。
“朱宇辰的死從表面上來看,是受到了原中春市常務副市長陳峰的裹挾,與陳峰的兒子陳墨沆瀣一氣。最後東窗事發鋌而走險,在走投無路的時候舉槍自盡。但是將他和劉娜的關係梳理清楚以後不難發現,劉娜其實一直在暗中幫著朱宇辰收集證據。陳峰倒了以後朱宇辰的兒子不但沒有現身,就連劉娜也突然失蹤,還有她失蹤之後那場蹊蹺的大火,這說明……”
孔明哲聽到這裡,抬了抬手打斷了梁寧接下來要說的話。
有些話並不需要講的太明白,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攤到桌面上來,做起事來反而就會讓人束手束腳。
“你剛才說的所有事情,圍繞的中心點只有一個……”
說到這裡孔明哲和梁寧的目光,都同時看向了孔明哲辦公桌上那本筆記本。
“這就像是一把刀,現在它是合上的,那就等於還沒有出鞘。有的時候刀不出鞘也是可以治敵的……”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