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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旁的水潭中,似乎有龍蛇一般的攪水聲,在水聲裡彷彿什麼東西漸漸地向陸離所在的這個地方靠近,像是探著水游過來一般,陸離屏息寧神,真怕什麼動靜引得那水潭裡不知是何物體的東西,又撲了上來,那東西在離陸離最近的時候,突然沒有了聲音。
彷彿也潛藏在黑暗中等待著什麼變化。
似乎聞到了那股濃郁的血腥味,一股令人作嘔般的魚腥味也混合在其中。
雖然這裡月光照不到,但是黑暗中卻清晰地聽到了那東西咬合的聲音,聽這輕微的咬合力,也讓人不由心底發麻。
過了會,那聲音也隱藏了起來。
不知道那東西是去了,還是依然停留在那近處的水潭邊。
陰陽傘的氣息從上方籠罩下來,彷彿帶著種令人安靜下來的安撫,陸離的心也平靜了下來,那猛烈跳動的心跳,本來像鼓一般,要跳出胸膛一樣,嗓子眼也乾涸地想要吞嚥,彷彿乾涸的田地一樣,極需要天降雨水將那種深入骨髓的渴望填滿,但陸離一動不動,就這樣在黑暗中潛伏著。
直覺告訴他,那東西就在自己很近的地方。
月亮在夜空中偏轉了角度,從西北角照來,月光又重新灑進東南角落,憑藉著漸漸清亮起來的月光,陸離看到了那原本在黑暗中相互爭鬥的兩個妖物,在遠處空曠之地,依舊死死糾纏,那石錘幾次想要盾土而逃,都被那伸長了細細長長脖子的大嘴給咬了回來,一時鬥地難解難分,一個寸步不讓,一個難逃羅網,無數長長的脖子張大了嘴,從黑暗的潭水中湧出,將那石臂困在沙堆之上,沙土從半空撒落,又從地面飛起,不時傳來石錘砸在地面上的聲音,悶悶的聲響。
那沙堆彷彿一條河流一般的起伏鼓盪,彷彿沙海一般波起又波落。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又響起了水聲,那一直伺機在一旁的東西,顯然也沒捕捉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在水中搖晃了一下,在水聲漸漸的變小中遠去了。
但陸離依舊沒有出聲,他只是在黑暗中看著狐小妖原身的貓肚子裡有紅光一閃一閃,那紅光漸漸地暗了下去,而狐小七的身形似乎在模糊之中也變得有些支撐不住,很快,那妖丹從狐小妖的喉嚨裡滾過,從嘴巴里飛出,在半空中停留了一下,但顏色越來越淡,似乎上面的妖力也漸漸變小了,可是在這暗淡的光下看去,狐小妖似乎睡著了,肚子起伏,不懂是否還有大礙,終於,伴隨著暗淡下去,又飛近了狐小七,狐小七的嘴巴動了幾次,都沒張開,那妖丹擠進狐小七的牙齒,然後朝著那隻粉色小狐狸咽喉,一直往下,到肚腑裡去了,歸於黑暗。
陸離這才慢慢地摸索過去,靠著身後的大樹,安靜地坐在這大樹邊。
一時間,也是思緒紛亂,一邊擔心出路,一邊又沒有任何可靠的辦法,只有那陰陽傘在上空撒下來令人寧靜的氣息,讓那十分繚亂的心緒,在猛烈的波動之中平復一些。
再怎麼樣,也要等狐小妖好一些了再有其它行動。
一時對自己毫無辦法又十分憤怒。
可一路走來的人生,本來就是這樣,能左右的事極其的少,在這個詭譎多變的世界裡,當原本那個平靜的人生被打破後,人生就是這樣陷入了被動。
或許,在原來那個平靜的日子裡,一切本身就不平靜吧。
但內心就是有一種不甘心,一種不願意低頭,一種不服氣,就是要讓心願圓滿,就是要讓破碎的一切都復歸原位。
陸離想到復歸原位,便想到那枚銅鏡的碎片,“破鏡重圓”,那枚銅鏡為什麼會摔碎呢,少司為什麼要把一面鏡子給重新拼湊起來,那些碎片裡有一些情緒放在裡面,這些情緒可以醫冶少司身上那些無法言說的寒意,或許那銅鏡破鏡重圓後,少司就能恢復了吧,即便是莫小晴那位能去除寒意的兄弟,也沒有任何辦法去除那種寒意,少司應該是到處去試過了吧,否則也不會最後找到這個辦法上來。
或許,自己的父親陸大路,也能在那之後有一個好結局吧。
想著想著,陸離忽然想起,自己除了這把陰陽傘,少司給的那副畫,還有另外一件寶物啊。
攝魂呢?
陸離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身上空無一物,一時只覺自己末免太大意了,什麼時候不見的,竟然也不知道。
遇到這些危機,自己竟然也想不到拿攝魂羅盤出來用。
這時想找,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放在哪裡了,是放在雲曲城的家裡了嗎?
還是丟在何處了?
記憶裡彷彿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