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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百思不得其解,眼見前方有路,卻又偏偏無緣前去,一時又設不出其他辦法來,心急如焚,又繞著那道無形屏障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依然沒有穿過去,更沒有一條縫隙可探身鑽過,只得站在一旁嘆氣,正嘆氣間,無數絲線從身後的黑暗之中飛來,貼在他的身後,腦袋脖子手腳和雙腿,一時無法動彈。
只覺身後一拉,自己便向後給拽去,金線突收,耳邊呼呼作響,月色中眼前無法過去的山崖已然離自己遠去。
“呼”地一聲。
如嗡嗡鍾顫,判官之魂就像那敲擊時微顫的鐘身影亂,像水杯裡的水起伏晃動,在那座身體搖了幾晃,才又平穩了下來,頭暈目眩過去,陸離撫額睜眼。
顯然又回到了那顆大樹之下,玄黑色的幽暗氣息自頭頂懸浮的陰陽傘下緩緩地霧氣般沉浮下來,又如絲如縷般滲透進了身體之內。
讓那搖晃過的判官之魂歸來的起伏之感,慢慢安靜下來。
過了會,陸離回頭,望向樹下,狐小妖與狐小七仍然在安靜的睡眠之中,肚腑起伏,比之之前,倒似安定了不少,貓臉狐容,都放鬆下來,看來頭頂的陰陽傘雖然在那狐小妖生死難明的危險之際,沒有搭理自己,但是卻在默默地把一些能量輸送到兩個小妖身上。
陸離嘆了口氣,心中道:“若是狐小妖恢復了,不懂能不能翻身而上,順著崖壁帶著自己離開這萬丈深谷。”
兩番判官離魂,陸離自覺頭隱隱作痛,之前好不容易在陰陽傘治癒之下恢復過來的身體,雖然沒有痛楚,但卻感覺極為不舒服,無論如何,不能再冒險作此離魂之事了。
陸離不敢閉眼睡去,只因也不理解判官離魂的原因,頭隱隱作痛,甚至有嘔吐噁心之狀,況且剛才那番神魂遊探,這側已然走過,並沒有可以攀爬上去的依持,沒有垂下的藤蔓,也沒有扶持而上的松樹,山崖陡峭,斜如直切,並無抓手之處,從自己所在這側上去,那自然是痴心妄想。
只能等自己稍微恢復,再去另一側探探。如今這山谷地勢,說大不大,東南西北方向則是自己癔測,若真如自己判斷的方向,東側是水潭,種滿了吞妖惡蓮,也不知這水從何處流來,一直滋養著這吞妖惡蓮,西側是自己的判官之魂剛剛無法抵達的地方,明明就離自己不遠,明明眼前無任何物體屏障遮擋,但自己竟然就是無法穿過,沿著那無形屏障走了許久,竟摸索不到任何空子,可以鑽身探過。
是不是判官之魂,離開身體的距離也有限制,自己走出去說遠亦是不遠,說近也不是很近,上次在雲曲河中,自己藉助陰陽傘,將衝入水中的林湘救上了岸來,又回到自己身體所在地方,似乎也並不是很遠,花費時間過多,只是因為自己身體在對岸,林湘在岸另一邊,若是被冰冷河水衝得很遠,也不可能林湘自行醒來。
所以有沒有限制,卻也是難說。
北側這邊,自己已走了很長一段,顯然是沒有上去的路,至於南側,雖然心中想去,但南側很可能也是和北側一般的情況,懸崖峭壁,無法逃出生天,但不管無論如何,還是要去試一試,若是已然如此,只能再想辦法。
陸離望向那谷中央,荷花頭與沙堆之下的石錘仍然安靜地角力之中,一個急於鑽下沙土之下,一個卻死咬不松,看那荷花莖垂直緊繃的樣子,顯然沒有松力,也不像是輕易能斷掉的感覺,還能給自己一些時間,去尋找出路,等狐小妖醒來。
想到這裡,陸離便讓自己的神思不再左思右想,讓陰陽傘上那流淌而下的力量安撫著靈魂。
不知不覺間,淡淡縷縷的香氣又湧入了鼻息,迷迷恍恍中,又不知何時垂下了眼皮。
恍如過了很久,夏日中尋得一川冰涼,潛入水中熄滅那從每一處散發出來的熱氣,就在這川水域之中,不用伸手浮水,就這般輕飄飄地飄開去,像那春日微風中的葡公英,像那一吹就散的白色小花,在風的微妙曲線中,起伏上下,只是睜不開眼睛,也有一種強大的來自於身體的願力不願意醒來。
等到陸離在其中休憩了許久,才緩緩試圖睜開眼睛。
月色高懸,山谷空水,直坐在這無邊的安靜之中。聆聽到上方傳來的蟲鳴鳥聲,彷彿霧一般輕輕柔柔一層一層地落下來,渺遠得彷彿只一個世界裡傳出來的。
雙手離開了雙手。
站起的人離開了坐下的身。
判官之魂又脫離了身體。
陸離在月光下看自己的雙手,這種感覺很是神奇,翻過來,手心中卻沒有掌紋。
為什麼沒有掌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