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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明明能感覺到自己身在這水域之中,但是無論如何卻左右不了這具身體,他想讓這具身體朝著自己想去的的方向而去,但並沒有任何一絲回應,哪怕停下來也沒有。
這具身體依舊固執地向著前方走去,能感覺到其心底深處那種偏執,彷彿和什麼對著幹一樣,拼盡力氣與之作個決斷,要麼打敗對方,要麼自己倒在這水中,被這水給沖刷向生命的盡頭。
有一種身形俱滅同歸於盡也不可能低頭決不低頭的脾氣。
就這樣擺弄了許久,一切依然沒有任何回應,腳從水域裡拔起,又繼續邁步進水裡,水花濺起,水花又被流水吞噬,最後化為汩汩水聲。
從一開始夢魘般不能動的恐懼,慌張,不解,到疲備,陸離終於決定不再繼續試探和折騰,這具身體顯然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就像是看一場戲,只能坐在臺下,看著粉墨登場熱鬧淒涼,想法全都在心裡,卻全然不能左右那種走向,而現在自己也不過是在這具身體裡更清楚地感受那種偏執,那是一種翻山躍嶺也決不更改的偏執,那是要與天與命運與時間與歲月爭鬥的偏執,像一把刀刃匕首,插入雪中,沒入雪層下的泥土,一去到底把自己要全部搭進去焚燒殆盡的不回頭。
當自己試圖去感受那種感覺的時候,陸離似乎在某一個順應的瞬間,理解那種感覺。
那種命運若是無情,那便提刀屠其安排,自己來做刀客,讓命運成為豬仔困縛,而不是再做砧板上的魚肉,被無情地拍頭削去魚鱗,瞪大魚眼不可置信又驚又恐地目睹自己一步步煙消雲散。
命運自有它的流向和安排,但手中也有逆流而上的刀。
說起來,自從生活被陸大路一場大病毀掉之後,而自己還處在一個兩手去捧吃的年級,心中的邊界就在一次次的被命運的流水沖刷,自己就像在那沒有出路的黑色山洞裡,摸索,前進,鼓著一口氣,哪怕親眼看到命運的大火燒到了眼前,哪怕聞到了眉毛的焦灼味,哪怕感覺到命運這隻毒蜘蛛吐出的蛛絲將自己一點點地纏起來,從手腳可以應付,到感覺到心力不支,到疲於應付,但心中那一口氣,卻彷彿更加堅硬,更加死對,要磨出一點點血來,要用毀滅般的決心和意志,也決不可能低頭認輸跪下,接受不了那種結果,寧可被那大風大浪衝到昏迷。
就像現在這具身體,提著一口氣,就像握緊了手中的刀,在這彷彿沒有盡頭沒有出口的怎麼都相似的山洞水流裡走出一個別有洞天來。
希望在何處?人生將於何處看見光?
若是那是一個敵人,戰士總想自己的劍刃刺穿其心臟,還自己一個平靜的生活。
或許,哪怕,生活總是不平靜。
但相對來說,要水波輕盈一些,像春水那樣。
因為感受到這種同樣的感受,陸離反而對身處的這具跋水的身體有了一絲認同,認同之下,便也不與之敵對,想要左右什麼,只想著他走不了多遠,就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有陽光照進來。
他回想自己到這水域山洞之前的狀態,仔細回想,本來覺得一切都應該是清楚的,但腦子卻像是一堵無形的牆在那裡,偏偏明明呼之慾來的記憶,伸手探去卻是一片虛空,一時彷彿失去了這段記憶,怎麼想不起究竟到達之這裡之前發什麼了什麼。
一時心裡沒來由的心慌,一種不好的預感。
順著這股突襲而來的恐慌,陸離像條在草叢中穿行而上的蛇,蛇皮的鱗片亂颳著記憶秋黃的草莖,想一想狐小妖,對,狐小妖,可是一時就像水變得混濁,那腦海裡清澈的水中倒映也在自己這試圖一拔之下給拔地一片碎開,彷彿水影朝著四面八方碎裂,記憶也像是燒的紙一樣從四角燒來,燒成灰的便辨認不清楚上面的字跡。
林湘,想去還能感覺到那些經歷,彷彿在那地下深洞之中,錯蹤複雜的過道中前途未卜,生死難明,自己就坐在一旁看著那個女子發燒面頰紅地歷害,那種彷彿焚香一般,將身上的香味也燒地散發開來,自己就裹在那有些甜膩的香氣雲霧之中,心中焦灼地厲害。
只在抓住了這個錨點,就能一點點牽扯出所有的記憶。
但冥冥之中,又有一支火把邪惡地靠了過來,陸離彷彿看到了黑袍無臉客,緩緩蹲下身來,靠近那記憶的紗網,將那熊熊燃燒著的火焰往前一探,火焰彷彿毒蛇般的吐出了蛇信,紅色的蛇信往紗網上一粘,彷彿吸附了過去一樣,大火立刻燃燒了起來。
大火灼身,滾燙地可怕,迎面火燎,然後自己就身處在這大火之中。
陸離跳了起來,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