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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麗的光珠飄浮在這山谷之中,像是雲曲城放孔明燈的夜晚那般璀璨眩麗奪目,黑夜之中的光總是照退那些人心中的灰暗,讓心隨著光而變得明亮溫暖起來,就像山脈上出來的太陽灑下第一輪清輝,照亮雲曲城一樣。
但這裡仍然是黑夜,甚至是血腥壓抑的地方,所以那些浮動的光珠如擁有了生命一般,給陸離一種說不出的美好感覺,那些光之水珠溫柔地飄過陸離身邊,像葡公英一樣輕盈,陸離站了起來,但隨即感覺到牽扯的疼痛,不過這疼痛卻不如那還躺在地上閉著眼睛養神的身體來得猛烈,只是不知這次還魂回去,自己會是什麼樣子。
陸離往那飄過去的光珠走去,沒來由地邊走邊想起了那個來自己櫃檯買豬肉的張櫃檯,張櫃檯經常來購買豬肉,已是熟客,但確實也不怎麼太說得上話,況且為人似乎有些深沉,讓人也不好開口說些什麼,經常就是說要多少肉,站在櫃檯前著案板上的豬肉走神,顯然神思不在這上面。
那張櫃檯第一次暈倒時,陸離吃了一驚,手中的刀還沒有放下,已伸手去扶那櫃檯,刀刃鋒利,削到了張櫃檯的衣服,陸離扶住張櫃檯,便把刀丟回到了案板之上,人如果失去意識,真是相當的重啊,比一頭死豬還沉,陸離將張櫃檯扶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一時便覺得頭痛不已,這張櫃檯是暈豬血嗎,可平時卻未見到他看著豬肉攤案板上的血水暈過去,有這種毛病的人,應該暈也是暈人血嗎,現在自己捉襟見肘,生意全靠陸大路的熟客照顧,這些天自己琢磨了一些法子,才漸漸穩住了熟客,但是確實為陸大路看病吃藥花了很多了,久病在床,神識不清,有時還認得自己,但大多時候只是看著自己茫然,想不起來眼前之人便是他的兒子,這個時候,若是碰上這樣的事,那恐怕耽誤不起啊。
懷著這樣的心情給張櫃檯掐人中,急救,一番焦心灼神的折騰之後,最後發現張櫃檯是有呼吸的,看起來竟像是睡著了一般,有呼吸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但搖了幾下,竟然也醒不來,睡香如死豬一般,雖然墜墜不安,但也只能一邊照顧熟客的生意,一邊心驚膽顫地看著那靠在椅子上睡著的張櫃檯,這人該不會從此不會醒來了吧,自己難道要照顧他一生?一個陸大路就夠頭大了。
這樣懸著的心直到張櫃檯猛吸一口氣,從疲憊中醒來。
張櫃檯就像是溺水的人弱於浮上了水面,那樣大口吸了一口氣,就像是從惡夢中脫身一般。
隨後,他才看了看身在何處,想起來自己在幹什麼,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人跑過來臉上帶著說不出是欣喜還是幸災樂禍的表情,不過最後還是明白過那陸離心中那曲折的心情,張櫃檯一改平日那種冷淡狀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又嘴角苦笑了一下,恭了恭手,道:“陸小兄弟,適才張某老毛病犯了,多謝你收留我。”
“不用不用,你沒事就太好了。”陸離忙不迭地說不用客氣。其實心內的慌亂真是終於石頭落了地。
“打擾了,陸小兄弟。”張櫃再次拱了拱手,轉身離去,陸離自然是將油紙包好的豬肉送過去,提醒他忘了拿,也不知是真得太疲憊了還是別的,這次沒有道謝,錢已付了,豬肉帶走,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陸離心中有些空空的。
後來,張櫃檯在曾勳和自己買豬肉時,也跑來買豬肉,結果不出意外的又暈倒了,曾勳也不是真來買豬肉,只是他時常覺得陸離不該變成一個屠夫,便每日來買豬肉,買的也不多,總是來,來跟陸離搭上兩句話,兩人從小玩慣了,但是要說什麼話,卻又開不了頭,這件事懸在兩人之間,就像是地上畫了條線,兩人之間隔了條河,那天陸離終於有些不耐煩了,而曾勳也終於一吐而快,兩人爭吵時,說到要翻臉,張櫃檯就暈倒了,曾勳就說什麼鬼差陰兵,現在看來,當時自己不信,現在卻不得不信了。
後來,張櫃檯囑咐自己不要對對子,但是為了問清楚父親陸大路的事,自己還是對了,然後就成了判官。
自己這一路經歷,應該給那位好奇旁門左道天地奇詭之事的傢伙曾勳才對,一定能滿足他那敢於冒險又饕餮般不能餵飽的好奇心,自己才從地府回魂,那傢伙就筆墨紙硯備好,記錄自己所見所遇了。
那判官之魂,果然是耗盡心神,只是不知為何,今晚上頻繁出竅離魂,自己都快心神耗盡枯竭而亡了。
想要回去身體,但躺來躺去,卻又回不去。
陸離又見那水珠十分盈潤,討人喜歡,吸人眼目,這才站起來,追那水珠而去。
就這般靠近了,那水珠也輕柔地,好奇地停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