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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鬍子長滿半張臉談笑風生左右吆喝的屠戶,是他的雄偉高大的父親,用寬闊強壯的臂彎,將小小的他摟在安全的懷裡。但一切又突然提醒著這已經殘缺不全了。
但縱是如此,對陸離來說,也是得之不易的幸福,陸離放棄了讀書,放棄了理想,放棄了讓爹驕傲的自豪,如果這個人清醒著,看到陸離現在所做的一切,會是什麼樣的想法呢?會自豪,還是會覺得生氣?
陸離看了一眼快樂在臉上的爹,心中一動,嘴上露出了一抹由衷地微笑,彷彿在說,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一頓飯,終究是吃完了,雖希望這一刻就這樣永久下去,卻還是杯盤狼藉了,陸離的爹吃飽喝足,滿意地擦了擦嘴,深深地看了一眼陸離。
“什麼?”陸離道,見自己的爹皺了皺眉,又補上那拗口的一句,“小……鹿鹿。”
陸離的爹突然神秘地一笑,道:“我跟你猜個拳吧。”
陸離一時有些呆住,以前從不讓陸離喝酒,說喝酒傷腦子,自然也不會猜拳,此刻陸離眉頭皺了皺,費勁地想了想,手上比劃了一下,用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重複著哥兩好之類的酒詞。
可是已來不及了,陸離的爹已把手抬起到耳邊。
“哥兩好啊。”
“石頭剪刀布。”
那一瞬間,陸離有些呆住。那架勢滿滿的人,竟然玩小孩子的遊戲,陸離出了二根手指頭,而陸離的爹出了石頭。
“好嘞,願賭服輸,碗你洗。”陸離的爹哈哈大笑,笑地開朗瀟灑,發自肺腑,滿意地走到床鋪,拽過枕頭,打了一個飽嗝,趴著閉上了眼,不一會兒便有鼾聲震天。
陸離收拾碗筷,洗好灶臺,來到他爹的旁邊,幫他蓋好被子,準備睡下的時候,陸離抬眼看了一眼,陸離爹的嘴角,有淡淡的笑意。
似乎是這一日真得很忙,陸離拉過被子,打了一個哈欠,這一覺他睡地很快,呼吸也很快平穩。
約莫到了夜半三更,陸離家的院子裡秋風瑟瑟,枯葉飄零,萬物凋零的蕭瑟淒涼,瀰漫著無盡的哀傷,又彷彿哀嘆著生命輪迴,太無情無義太殘酷,彷彿有一隻悲憫的手掌,拂過這間普通的小院。
“咯吱……”那本來插好了木栓的大門,竟然被一陣風輕輕地推開了。
門口看過去的衚衕外,有黃紙錢、白紙錢在地上打滾,還有燒紙祭奠的灰燼卷地而起,迷亂地飛舞,在風中碎成迷離的渣滓,有一股神秘可怕森然的陰冷氣息,彷彿來自幽暗世界的力量,在那裡低聲的呼喚。
悽迷而又充滿了夢魘般的不真實。
“陸離。”
“陸離。”
……
細若遊絲,如有似無,纏纏繞繞,嫋嫋婷婷,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陸離恍惚中醒來,向呼喚聲傳來的方向,眼帶疲憊地看了看,隨即便穿好了鞋,迷迷糊糊地從房間往外飄去,他的腳是離地的,他卻未發現,陸離從上房,來到了庭院,站在庭院裡,往門口看去。
一陣攝魂的鈴鐺聲,突然響起,幽幽的深夜中,彷彿能控制了人的神智,勾魂攝魄。
陸離甩了甩頭,用力按住腦袋。
“陸離。”
這一聲呼喚聲無比地清晰,不像剛才那樣,陸離似乎終於聽得清楚了,似乎是覺得被捉弄了,便朝著門口,大喝一聲。
“是誰在喚我,裝神弄鬼。”
門口沒有了動靜,彷彿一切都是一場幻覺,陸離伸手擦了擦眼睛,再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終於確定了般,揀起地上的門栓,往門口走去,要去關門。
“踢踏!”
一聲落地的清脆響聲,一匹黑色的馬應聲而至,陸離吃了一驚,似乎是心口被驚地一疼,陸離忙按住了胸口,接著便大口喘著氣,歇了一歇,才有抬起了頭,再看那黑馬,臉上浮現出十足的驚訝之色,充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那匹馬比尋常的馬高出兩倍,馬頭已然從門框上部的樑上伸了出來,自然是拆了門才能進來,通身漆黑,有著長長的飄逸的馬鬃,在風中飄散開來,猶如不甘寂寞的柳條,馬身纖長,馬腿粗壯,停下來一動不動,穩如鐵蹄釘入了地面。
真是一匹世間罕有的雄壯大馬。
接著便有腳步落地聲,牽著馬疆的手,蒼白而沒有一絲血色,像在水裡泡了很久一樣,從門口邊的盲區,走了出來。
陸離的眼睛瞪得如拳頭一般。
那馬的主人,臉和手一樣的蒼白,沒有絲毫的血色,眼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