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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楞了一瞬,心
中不由得一暖:原來,這小家夥鬧情緒,是因為她之前不讓他幫自己搬箱子。
付晴菲不是個溺愛孩子的人,只是這箱子不輕,一個才六歲半的孩子怎麼可能搬的動呢。這小家夥,真不知該說他懂事,還是不懂事。
愛憐地摸了摸付言的頭,付晴菲柔聲道:“我知道我家言言是怕我累著,可箱子對你來說太重了。你什麼時候長這麼高,我就讓你幫我。”
付言抬頭看了一眼她拿手比的高度,大大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神采,隨即歸於沈寂。這次他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相處了四年,付晴菲自然能看出他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知道小家夥已經不生氣了,她便重新抱起箱子,領著人繼續前進。
這是帝都南郊一個不算大的別墅小區,西班牙建築風格。紅色的瓦頂融於濃濃夜色,拱形的玻璃窗透出暖色的燈光,瀰漫著家的溫馨。
因地處偏僻,小區裡入住的人不多,西側園區幾乎荒廢殆盡,還有人種上了農作物和蔬菜。一側燈影綽綽,一側黑暗無光,同一個小區,卻似有著明與暗兩個世界。
付晴菲每次都儘量使自己忽略左手邊的那篇黑暗,目視前方,穩步前行。雖然從沒有在付言面前表現出來,但她其實是個特別害怕黑夜的人。
小時候,到了夜晚,就算樓道里燈火通明,她也不敢一個人穿過樓道去找樓下的小妹妹玩。中學住校的時候,為了防止半夜起來上廁所,她過了八點便很少喝水……
然而有了付言後,她怕黑的毛病,忽然就沒有了。
愛與責任,能激發一個人的潛能。
曾經,付晴菲覺得這句臺詞很中二。現在,她細細一想,倒確實有幾分道理。
付晴菲和付言的目的地是小區中部的一幢小別墅,那是付晴菲在帝都除了學校宿舍外的另一處小窩。
別墅的主人是一對年過古稀的老夫婦。老夫婦有一兒一女,但兒子在國外定居,女兒遠在南方,一年只能回來兩三次。老夫婦想讓空蕩蕩的別墅裡多點人氣,就把頂層的兩間屋子低價租給了付晴菲。
“終於到家了。”付晴菲正準備放下懷裡的兩個大快遞箱子好騰出手開門,身邊的付言卻默不作聲地搶先一步上前,開啟了大門。
付晴菲看著付言臉上那始終如一的漠然神色,又欣慰,又心疼。六七歲,正是惹人“嫌”的年紀。這個時期的孩子開始懂事,又很不懂事,瘋玩瘋鬧,一刻都停不下來。
曾經的付晴菲一點也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但現在,她情願付言能鬧騰一些。
鮮血,火光,爆炸……
四年前那慘烈的一幕,付晴菲至今記憶猶新,但也只是記憶猶新而已。那場車禍,如果不是她正好路過,將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但對付言來說,隨著那場車禍爆炸離開的,還有他的生身母親。
三歲孩子的認知能力有多強?付晴菲並不清楚。她只知道,那之後,付言便不哭不笑,不吵不鬧,像個靈魂被壞女巫索去的木偶,同周遭世界隔著一座無形的牆。他出不來,別人也進不去。曾經很長一段時間,付晴菲是他與外界連線的唯一視窗。
“老伴,是晴菲和言言來了。”仇奶奶聽到門口的動靜忙出來迎接。“哎喲,抱了這麼大的箱子,累著了吧?”
付晴菲放下箱子,覺得從背到肩到胳膊,麻的厲害。一進門,付言招呼也不打,一個人默默順著樓梯去了樓上。
付晴菲看著他上去,回頭衝仇奶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付言的自閉和孤僻,仇奶奶已經習慣了,也不怪他。付言是個漂亮帥氣的小家夥,如果不是受到刺激,想必會是個活潑可愛的孩子。老人家對付言,只有滿眼的心疼與惋惜。
“你和言言吃過飯了沒有?”
“吃過了,我去接言言的時候和他一塊在福利院吃的。”付晴菲甩甩胳膊,重又搬起一個箱子。“奶奶,那我先把東西搬上去了啊。”
“別逞能,一趟兒搬一個,多跑一趟兒。收拾好了就和言言下來嚐嚐我做的山楂罐頭。你仇爺爺有糖尿病不能吃,我多做一些正好給你們母子。”
“奶奶你做的罐頭,絕對京城一絕。上次那個黃桃罐頭,我室友吃了說蟠桃也不過如此。”
這可不是付晴菲恭維,孟佳的原話要更誇張一些:
天有蟠桃,引得大聖鬧天宮;地有黃桃,引得我輩競折腰。食不我待,何日再來一罐?今夕何夕,只願醉臥桃鄉。
吃一口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