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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蘅蕪苑。
外頭嬉鬧的聲音實在是大了,本在除錯琵琶的唐遙妄,對了好幾個音都不準後,氣得直接將其摔在了一旁石桌上。
這位太子良娣,出身名門,姑母是天子寵妃,哥哥又官拜鎮軍大將軍、揚州大都督,深得皇帝器重,自小要什麼有什麼,性子是一貫的嬌縱。
唐遙妄起身走到小院內的架子前,取下自己常用的九節鞭,身子對著中間便是一頓飛舞,鞭子也抽打著地面不停地發出“啪”“啪”的響聲。
那些守著她的宮人都噤若寒蟬,既不敢躲閃又在心裡惶惶,生怕被這鞭子抽著。
畢竟,上一個在唐遙妄生氣時誤傷了的宮人,現在還在床上嗷著呢。
唐遙妄自然知道這群人心裡在唸著些什麼,停了鞭子,望著離她最近的那個,罵了句“鼠輩”。
琥珀見唐遙妄開口,嚇得話都說不清了,只軟了雙膝,跪著哆哆嗦嗦說道:“唐良娣驍雋超群,自不是我等奴婢可以比擬的。”
“你自然比不了。”唐遙妄勾唇一笑,對於她的吹捧似乎很是受用,又詢問道,“我今日沒出去,外頭是什麼情況?”
“是……”琥珀猶豫了半晌,才說道,“今日七夕,太子妃在庭院內組織大家乞巧呢。”
“她倒是會來事。”唐遙妄冷笑了一聲,又問道,“陸月初也在?”
“陸承徽在的。”
“太子呢?”
琥珀抹了把汗,“殿下也在的。”
“那便是隻有本妃不在咯?”
琥珀戰戰兢兢地解釋道:“太子妃今日遣人來請良娣了。”
唐遙妄皺了皺眉,說道:“她什麼時候來請的,本妃怎麼毫無印象?”
“約莫卯時三刻。”
唐遙妄聽到了便忍不住翻了白眼,“那會子本妃剛起身呢。明知我晨起不記事偏偏那個時候來,便就是故意的。”
琥珀低著頭不敢說話。
“沒記著也不知得要提醒本妃。”唐遙妄斜了她一眼,“沒用的東西!”
唐遙妄話音剛落,有人走了進來。
她一看,是當年自己嫁給太子,裕妃指給自己的陪嫁姑姑,玉粟。
因著是自己姑母的人,唐遙妄對她一向尊敬,臉子自然也不會擺,和顏悅色地問道:“姑姑今日不是進宮去陪姑母了嗎?”
玉粟姑姑望了眼琥珀,她心領神會,拉著這院子內的宮人都退下。
見這陣仗,唐遙妄抿了抿唇,低聲問道:“可是出什麼事了?”
玉粟姑姑點了點頭,“今日陛下本在紫宸宮處理政務,卻忽然心痺發作,裕妃娘娘得了訊息便趕了去,卻被攔在了門外。”
“什麼狗奴才敢攔我姑母?”
“是陛下的意思。”
唐遙妄沉默了。
好一會開口說道:“祁言知道了嗎?”
“正要和良娣說呢。”玉粟姑姑說道,“娘娘在外頭和言公子打了個照面,看那樣子,應該是陛下宣的。”
“生個病宣他作甚?”唐遙妄下意識地說道。
可說完,她便意識到了什麼。
“陛下的心痺,可是加重了?”
玉粟姑姑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抿了抿唇,說道:“這病是陛下早些年就害的,卻從來沒有直接昏了過去,婢子斗膽猜測,許是……”
凶多吉少。
她沒說完,和唐遙妄對視了一眼,兩人在心裡替補全了這句話。
忽地一瞬間,唐遙妄像洩了氣一樣,癱坐在石椅上。
抬眼望天,茫茫一片,孤月高懸。
七夕的月亮從不是全的,就好像自己不停地從一個小院子到另一個小院子的人生一樣。
總有一扇,關不緊的門。
好在她是唐二小姐,自怨自艾不了多久便輕笑了一聲,“好啊,那可太好了。”
“那我就且等著。”唐遙妄笑得更是肆意,只道,
“等著祁言坐上那把椅子。”
…………
祁言從皇宮出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剛一出宮門就見著辜振越在外頭守著。
他皺了皺眉,語氣帶著幾分責備,說道:“這般冷的天,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怎麼捱到了現在?”
“我這身子,比鐵還硬呢。”辜振越邊笑邊看著朝自己走進的祁言,忽然看到了他手裡抓的卷軸,夜色正濃,他仔細辨認了好幾翻才認出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