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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吐白沫又喊又叫,追著那個問路的人一路狂打啊,最後衝進商店還抄了把菜刀要砍人家呢。幸虧當時有兩個巡邏的警察路過,把他給按住送醫院了,否則非鬧出人命來不可。關鍵是這些人一旦發病,你根本就沒辦法和他們講道理,他們根本就聽不進去,也聽不明白了。”
花滿天介面說道:“你說的那種是武瘋子,有暴力傾向,是挺可怕的。我以前住的那個小區有個文瘋子,還是個女的,也天天神神叨叨的。沒人理她的時候還好些,一旦周圍有很多人的時候,或者有人靠她比較近了,她就開始犯病。她倒是不打人,只是一犯病就開始說話,慷慨激昂滔滔不絕的說。她要是說些別的,大家也還能接受,當個樂子聽唄。可她講的都是那些個幾十年前的舊東西,動不動就是什麼新動向啦,什麼又有壞人搞破壞啦,或是指著某個人喊人傢什麼什麼分子啦。你說那周圍的人誰還敢老聽她說這些啊,都怕給自己惹麻煩犯忌諱嘛。所以無論哪兒的人群一見到她走過去就趕緊散,生怕惹她犯病。就連經常去我們樓下曬太陽聊天兒的那些個大爺大媽,見到她來了也趕快挪地方走人。漸漸地,她都快成我們那一帶的淨街虎了。
但就這樣的一個人也有遇到對手的時候,那天在小區大門口她就撞上個文質彬彬的老先生,看樣子挺有文化挺斯文的那麼一個人。也不知道人家怎麼刺激到她了,她就不停地衝人家說啊說啊說啊的,滿嘴都是那些誣衊人家的言論,還搞得跟審判詞似的。好多進進出出的人都覺得她太過份了,想勸幾句。可她屬於那種人越多越來勁的,圍觀的人一多她精神頭就更大了,嗓門也更高了,而且說話都不帶重樣兒的,就那麼一直說啊說的。最後旁觀的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就拉著那位老先生走了。咱惹不起就躲唄,遇上了神經病,普通人又能拿她怎麼樣呢。
可她似乎找到感覺了,第二天又去大門口蹲守啦,結果那位老先生不知道是出去啊還是回來,真就又被她給堵上了。一見面她就又是一頓說啊,就跟訓斥自家小孩子似的,搞得人家進,進不來,出,出不去,結果又被她數落了兩個多小時才算完。
按理說事情鬧到這一步就算可以了吧,哦不!第三天她是接著來,感覺像是說上癮了。這一下事情被她搞大了,從早上六七點鐘就開始說,一直說到我下班進大門時還沒停呢。我粗略一算,這得有小十一二個小時啦,她怎麼會有那麼大的精神頭啊?這體力也夠棒的啊!
剛好那天我有個快遞放到門口保安室了,我就進保安室取快遞,順便問問他們那個保安隊的隊長姜師傅。我說這個人鬧起來沒完沒了的,你們保安隊這麼多人也不出去干預干預嗎。
結果姜師傅搖著腦袋跟我說:“小姑娘,你是沒看見啊,今天這事還真不是這個女的一直在說,大部分時間都是那位老先生在說,這個女的是在認真的聽,而且他們倆還開始交談上了。你說一會兒我說一會兒,然後還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交流呢。我們在這保安室裡面從早上開始聽,他們倆說到現在也沒能消停一會兒,這兩個人應該都一天沒吃沒喝啦,體力精力那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自認為自己也一把年紀了,經的見的也算夠多的了,可他們二位講得那些個東西我是真沒怎麼聽說過,算免費上了一天的課吧。再說了,我們出去制止誰呢?現在這兩個人看樣子都挺神經的,我們以前連一個女的都對付不了,現在他們是兩個人了,我們就更不敢招惹啦。隨他們去吧,估計到夜裡他們餓了就該家走了。反正除了我們幾個保安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受害人,更沒有人投訴,我們也就別自找麻煩了。”
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完了,這位老先生也被那個女的帶得犯病了,這以後我們小區由一個神經病變成兩個了。但誰承想我還是想錯了,原來這神經病它也能傳染!過了沒幾周的時間,他們這病友的隊伍就又擴大了,由兩個人變成五六個人了!而且也不再是光站著說話了,改為邊走邊講了,變成流動的了。打頭的一個人說的是口沫橫飛,後邊的幾個人是邊聽邊做記錄,然後過一會兒就換一個人到前邊去講,其他人跟在他的後邊,秩序保持的很好,隊伍排得也非常地整齊。除了噪音有些擾民以外,也沒再鬧出什麼別的鄰里糾紛來。
我有兩次路過時還偷聽了幾耳朵,好像內容也變了,都是以往我沒有聽過的,多少是有些新東西了,開始能緊跟時代潮流了。不過沒過幾個月這些人就都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被集中收治到哪個精神病醫院去了呢,可後來有一次聽他們小區裡有人聊天說起這些人才知道,他們是被人邀請到外地辦班講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