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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有氣無力地從床上下來,譁——的一聲拉開窗簾,更多的日光鋪滿房間,每每這時,她總會不知饜足地想,如果鄭知微也在,就好了。
&esp;&esp;念頭總是一閃而過,不敢多多停留,怕把人拉入思念的渦旋,沉入深淵。
&esp;&esp;今日,她給醫院請了假,實屬難得。
&esp;&esp;覃歡約了她爬山,說那是北安市視野最好的山,爬上山頂,甚至可以眺望到回龍山。
&esp;&esp;宋瀾正是因為這一點,才答應了覃歡的邀約。她的身體裡、生命中永久地翻滾著一個屬於回龍山,屬於她和鄭知微的撒野般的愛。
&esp;&esp;宋瀾問,這座山叫什麼名字,覃歡拿著手機搜了搜,回答,“北蒙山。”
&esp;&esp;“
&esp;&esp;宋瀾還好嗎?
&esp;&esp;這個問題誰都藏在心裡,沒有問。又或許,誰都能看得出她現在到底好不好,不說不問,也只是擔心揭開她那厚厚的痂。
&esp;&esp;所以,當覃歡把近日來宋瀾反常的行為告訴鄭知微時,鄭知微在一個烏雲密佈的夜晚給宋瀾發了一條訊息,“宋瀾,你還好嗎?”
&esp;&esp;鄭知微敢去碰她的傷,只是因為她知道那傷由何而起。她緊蹙的眉在收到訊息那一刻並未得到舒展,而是變得更加猙獰。
&esp;&esp;“好,一切都好,鄭知微,你也要好。”
&esp;&esp;宋瀾什麼都沒說,沒說自己總是會在深夜哭著醒來,也沒說自己去醫院開了安眠藥,沒說自己開始坐公交車上下班,沒有說自己總對著一棵大樹發呆,也沒說她總是孤坐在地上看著茉莉花一片片謝掉枝葉。
&esp;&esp;甚至,在她的回覆中,她仍只是在關心鄭知微。
&esp;&esp;鄭知微心裡壓著重重的山石,發出去一個“嗯”後,就終止了這夜突來的交流。
&esp;&esp;“知微姐,咱們還得再往前開一點,這邊不方便搭營帳。”李玉河走到她身旁,看著手機屏殘弱的藍光浮動於她的下巴,於是,俯身問,“怎麼了?”
&esp;&esp;鄭知微將手機放回衣兜,看著車隊的前照燈一排排地打亮,而浮動的空氣就在燈束中飄忽不定,她難以預估自己與這些浮沉的距離。
&esp;&esp;一路上,鄭知微都在認真思考一個問題——“要如何,才能成為那一束光,而非浮塵。”
&esp;&esp;得不到結果,暫時,腦子昏昏沉沉,什麼都想不明白。
&esp;&esp;鄭知微轉動輪椅,勉強笑著回答李玉河,“沒事,走吧,往前走。”
&esp;&esp;前面或許有答案。
&esp;&esp;車隊大概有23個人,除此之外,還有像李玉河這樣的志願者,以及極個別的家屬,大家浩浩蕩蕩湊齊了37人,用各種姿勢邁上越野車,又用整體劃一的車隊破入黑暗,繼續往更高的山峰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