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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說，“可是，比起現在這個結果，我情願我就在那夜死去。”
&esp;&esp;宋瀾紅了眼眶，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日漸消瘦的鄭知微，心痛到無以復加，許久，她還是說，“所以，你還是在怪我，對嗎？”
&esp;&esp;鄭知微聽到她話裡強壓住的哽咽，心裡難過，卻也只是彆著頭，蹙緊了眉，對宋瀾發著自己的脾氣，說著傷人的話，“我怕我這樣無能地活著，有一天會像賀春陽一樣。”
&esp;&esp;嘣——腦中強撐的線突然拉斷。
&esp;&esp;宋瀾握緊了雙手，看著鄭知微倔強的側臉，斷斷續續地問，“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esp;&esp;宋瀾說完這句話，便起身離去，椅子與地面摩擦，吱呀一聲，那麼尖銳，像鄭知微說的話。
&esp;&esp;宋瀾躲到病房外，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捂嘴哭泣。她不敢哭出聲來，總歸是怕鄭知微擔心。
&esp;&esp;而病房裡的鄭知微回過頭，望向門口，那裡晦澀不明。
&esp;&esp;淚水滑落到枕頭上，一滴又一滴，她對著充斥著鼾聲的空氣說，“對不起對不起啊”
&esp;&esp;鄭知微知道宋瀾是哭完進來的，她雖是勉強背對著她，卻仍舊能感受到她身上帶來的潮溼。
&esp;&esp;鄭知微緊緊拽著被子角，輕聲說，“你回去吧。”
&esp;&esp;“去哪兒？”
&esp;&esp;“回你的家，回去休息。”
&esp;&esp;“家裡水龍頭又壞了，沒修，滿地都是水，不想回去。”
&esp;&esp;鄭知微睜開眼，看著柔和又昏黃的光就在自己面前打著圈。她輕聲說，“那就等水流下去嗎？”
&esp;&esp;“嗯。”
&esp;&esp;“地板會被泡壞的，還有可能影響到樓下的住戶。”
&esp;&esp;宋瀾盯著她，在她將睡之際，才說，“水龍頭沒壞，沒有漏水，地板也是乾燥的，鄭知微，我這樣說謊，你也相信嗎？”
&esp;&esp;鄭知微睡著了，她漸漸發出短促又細密的呼吸，帶著一些痛苦。
&esp;&esp;宋瀾孤坐在摺疊椅上，不再說話，而淚水又輕輕劃出她的眼眶，她想知道，鄭知微既然如此相信自己的話，那為什麼不願意相信自己會陪伴她一起走下去的那些誓言呢？為什麼一遍又一遍地就要將自己推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