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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陵。

孫權每日正常召見江東的文武百官,除了處理每日的政務,便是在等待前方戰事報捷。

可等了這麼久,前方一點訊息都沒有。

這讓孫權有些坐不住了,每日心情惴惴,坐臥不安。

可他身為主公又不能在臣子面前表現得太過明顯,只能將這份擔憂壓在心頭。

看著廳下的兩側文武百官,孫權百感交集。

自從周瑜、魯肅相繼去世後,孫權時常有一種莫名的無力感,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表達,這種複雜的心情也只有孫權自己能懂。

“諸位,若是無事,就退下吧。”

孫權緩緩開口,就在此時,廳外忽然走進一人。

此人年紀四旬,身長七尺,儀表不俗。

只是臉色蒼白,一臉病態,似是大病初癒一般。

江東眾文武一見此人,紛紛一愣,有和他熟悉的文武,早已經喊出了他的名字。

“德潤?”

“德潤?!”

第二句是孫權輕聲喚起,他也注意到了向廳堂內走來之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時任西曹掾的闞澤、闞德潤!

“闞大人?”

眾文武有的第一時間對闞澤打招呼,同時很吃驚他為什麼會來。

在眾人印象當中,闞澤生了一場大病,已經許久不來上朝了。

闞澤不理會眾人吃驚的目光,甚至也沒理會平日的好友。

而是徑直走到孫權身邊,深深地施了一禮。

“哦,德潤,免禮。”

孫權連忙伸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同時關心的問道:“許久不見,德潤身體如何?”

闞澤沒有回答孫權的問題,而是緊張的皺起眉頭,問道:“主公,劉備發兵攻打荊州,前方戰事如何?”

孫權沒想到他如此關心國家大事,甚至都不惜自己的身體,不禁一陣感動,說道:“德潤,前方戰事,孤已有主張,德潤還是回府靜養身體,等身體痊癒後再來議事不遲。”

“不,我所患小疾,與國家大事相比,簡直微不足道。請主公不要隱瞞,一定如實相告,否則我將寢食難安,坐立不寧。”

闞澤一臉虛弱,卻又聲詞激昂的說道。

孫權心頭感嘆,再也不忍心瞞著闞澤,只能將劉備前幾番屢戰屢勝,韓當週泰掛帥出征的訊息告訴了闞澤。

“什麼?”

闞澤聞言一驚,連忙說道:“韓當……韓當能統兵嗎?”

此言一出,頓時惹惱了一旁的張昭,畢竟韓當為主將可是張昭向孫權舉薦的。

闞澤此時否認韓當的能力,不就相當於變相的否認張昭用人的能力嗎?

“德潤,何出此言?”

張昭頓時拉下了臉,輕哼一聲說道:“哼,韓當將軍為我江東虎臣,屢立戰功,如何不能統兵帶將?”

闞澤斜睨張昭一眼,皺眉說道:“韓當將軍雖勇冠三軍,然則勇而少謀,此番掛帥出征,未必是劉備對手。”

“主公,闞澤所言皆主觀臆斷,前方戰報尚未傳來,他如何敢否定韓將軍之能力。”

孫權聽著這二人越說聲調越高,不禁一陣頭疼。

這時,闞澤厲聲喝道:“主公,現今我江東早有擎天之柱,主公為何不用?”

孫權聞言,又驚又奇,連忙問道:“公說何人?”

闞澤正色道:“昔日東吳大事,全仗周郎。後有魯子敬代之,子敬亡後,決於呂子明。”

“今子明雖喪,現有陸伯言在荊州,此人名雖儒生,實有雄才大略!”

“以臣論之,不在周郎之下。前者襲取荊州,擊敗關羽,其謀皆出於伯言。”

“主公若能用之,破蜀必矣。如或有失,臣願與伯言同罪!”

孫權聽完,頓時如同撥雲見日,茅塞頓開。

“若非德潤之言,孤幾乎誤了大事!”

張昭皺起眉頭,拱手出班奏道:“主公,陸伯言乃一書生耳!非劉備敵手,恐不可用!”

張昭身後的顧雍也站出來拱手說道:“主公,陸議資歷尚輕,恐諸公不服,若不服則必生禍亂,必誤大事!”

顧雍身後的步騭也站出來說:“陸議之才,只能治理州郡,若託以大事,非其宜也。”

“……”

孫權聞言,優柔寡斷的毛病瞬間又犯了。

原本孫權也以為這個時候是非陸伯言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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