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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踏出房門幾步,十八忽地想起,白蘇師叔似乎只准備了衣物,卻忘了鞋子。他心中暗道,溪寧與自己年紀相仿,腳型大小亦應相近,自己平日裡天衍宗的道服穿得甚少,倒是有一雙閒置的鞋子,不如拿去給她應急。
主意既定,十八再次推開門,正欲開口,卻猛然想起溪寧此刻或許正在更衣,心中一驚,目光不經意間掠過門縫,只見一抹身影匆匆遮掩,他趕忙收回視線,紅著臉關上門,退了出去。
門內,溪寧緊咬銀牙,心中怒火中燒,暗罵道:“這登徒子,真是豈有此理!他究竟意欲何為?若真有歹心,昨晚我昏迷之時,他便可為所欲為……若非如此,他又何苦這般戲弄於我?”
門外,十八的臉色猶如火燒雲般通紅,彷彿做錯了事的孩子,心中懊悔不已。他突然想起溪寧昨晚受傷的腳,於是匆匆轉身,向旁側的溫泉行去,取來臉盆,為她舀了滿滿一盆熱水。回到房門前,他輕輕敲了敲門,聲音中帶著一絲忐忑與歉意。
門內,溪寧的聲音依舊冰冷如霜:“進來吧。”
十八輕輕地將水盆遞至溪寧面前,語氣溫和道:“你且泡泡腳,或許能緩解些腫脹。”言罷,他又補充道:“昨晚白師叔已為你備下衣物,我方才想起,我這裡還有些新鞋,看咱倆腳型相仿,便想著給你拿來,皆是未曾上過腳的。”說著,他翻尋起隔壁的木箱,不多時,便取出一雙鑲金嵌玉的鞋子,其奢華之氣,令人側目。隨後,他親手為溪寧脫下那雙破舊的靴子,小心翼翼地將其雙腳浸入熱水之中,又將舊靴置於一旁。
溪寧輕聲道:“你無需如此費心。”
十八聞言,笑得如同做錯事的孩子,擺手道:“無妨,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溪寧感受著腳底升起的絲絲暖意,心中的不快似乎也隨之消散。片刻後,她疑惑道:“以你在宗門中的地位,此處怎如此清冷簡陋?不說僕從如雲,至少也該有一二侍從照料。再者,此地即便不稱富麗堂皇,也不該這般樸素無華吧。”
十八聽後,神色微滯,彷彿被勾起了往昔的回憶,他緩緩靠牆而立,雙手抱頭,沉聲道:“自我記事起,身邊便僕從高手環繞,與我關係最為親密的,便是羅宇師兄。他天生五靈根,又身懷先天不滅金剛體,更是羅勒師伯的親孫,真乃天縱之才,本宗年輕一代的翹楚,若無意外,未來的宗主之位,定將落於他手。我一直將他視為榜樣,夢想有朝一日能如他一般。有一日,他告訴我,發現了一隻小騰蛇,欲將其捕獲,贈我為靈寵。於是,他便讓我在夜半時分悄悄隨他外出,莫讓旁人知曉。我滿心歡喜,趁著夜色深沉,無人察覺,便隨他出了宗門。”說到這裡,十八不禁長嘆一聲。
溪寧輕啟朱唇,疑惑地問道:“然後呢?”
十八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黯然:“確有一隻虛弱不堪的小騰蛇,當時我滿心歡喜,幾乎要雀躍起來。可就在這時,羅宇師兄竟突然對我下手。他那一劍凌厲至極,我幾乎以為自己要命喪當場。所幸,師傅曾賜我門派至寶玄武甲,我時刻貼身穿著。我這身子天生無法修煉,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刻,我幾乎癱軟在地。我不明所以,質問他為何要置我於死地。他言說,自我來到天衍宗,全宗上下似乎都圍著我打轉,連宗主也因我而閉關不出,無暇顧及他。長老們更是費盡心機地栽培我,恨不得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他說,我奪走了本該屬於他的一切關愛與重視。”
溪寧聞言,眉頭緊鎖,追問道:“那為何最終活下來的是你,而他呢?”
十八輕輕嘆息,聲音中帶著一絲哀傷:“正當我絕望之際,胸前的玉佩突然光芒大放,隨後我便失去了意識。待我再次醒來,已躺在蒼朮長老的床榻之上。後來才知曉,那玉佩中蘊含著師傅全力一擊的力量,會在我面臨生死存亡之際自動觸發。想來,羅宇師兄應是已經……不在了。”
說到這裡,十八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向長老們謊稱,是我央求羅宇師兄為我去捕捉靈寵,他為了保護我才失蹤的。自那以後,羅勒長老心中似乎有了芥蒂,再也不願見我,而我也一直不敢前去。至於那隻小騰蛇,我餵了它一些靈藥後,便將它放生於你昨晚前來的路上。不知它是否還記得我,若是昨晚你碰到它,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也不知它此刻是否還在那裡,抑或是去了別處。”
溪寧恍然大悟,輕聲道:“故而你心懷愧疚,不願承受眾人之關懷,悄然遣散了所有人,可是如此?”
十八微微頷首,聲音中帶著一絲苦澀:“正是如此,我不願全宗上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