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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心中暗自思量,時機似乎悄然而至。他輕柔地將朵朵抱起,緩緩走向一旁的床鋪。
朵朵窩在十八懷中,奶聲奶氣道:“哥哥放心啦,朵朵在那個壞女人身上種了好多厲害的毒呢,她一會兒就該全身潰爛啦。孃親說爹爹就是被外面的壞女人勾引走的,所以她們都得死。”
十八聞言,心頭猛地一顫。將朵朵輕輕放在床上後,連忙奔向溪寧所在之處。
只見溪寧身上果然已開始出現詭異的屍斑,毒素如蛇般蜿蜒蔓延。
十八心中暗叫不好,這局勢愈發棘手了。他壓低聲音對溪寧道:“你快走,我現在放你走,你拼命往門派飛,只要到了那裡就安全了。記得讓舅舅來救我!”
言罷,他迅速開啟門,準備放溪寧離去。溪寧也是一驚,但轉念一想,此刻回去搬救兵或許還能救十八一命,於是二話不說,急忙起身準備離去。
然而,剛邁出門檻,便見一隻兇猛的食鐵獸守在門外,十八心中暗呼不妙,這莫非是天意要亡他?無奈之下,他又迅速關上門,退了回來。
眼看著溪寧的面板以驚人的速度潰爛,十八心中暗自慶幸還好她沒走,否則恐怕連回門派的機會都沒有。
溪寧的臉龐在毒素的侵蝕下,逐漸失去了往日的清麗,她的心中滿是哀慼,卻又不願讓十八目睹她此刻的脆弱,於是匆忙間扯過一旁的布簾,欲要遮掩。她輕嘆一聲:“唉,本以為逃過了張公祺的追殺,卻未曾想,竟要命喪於此。”
十八見狀,心中一痛,伸手輕輕揭開布簾,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你這是何必呢,從小到大,你哪裡我沒見過?現在又何必遮掩?”
溪寧眼眶微紅,輕聲道:“我這副模樣,如何能讓你記得我的好?”
十八聞言,心中更是酸楚,他輕輕握住溪寧的手,目光中滿是深情:“你現在就很美,美得讓我心疼,美得我都想將你深深印在心底。”
說罷,他竟不顧一切地湊近溪寧那已潰爛的臉龐,輕輕吻了上去。他的唇瓣觸碰到溪寧的傷口,瞬間吸吮起那侵蝕她生命的毒素。溪寧本能地想要推開,可毒素已深入骨髓,她連抬手的力氣都已失去,只能任由十八這般冒險。
十八吸走毒素後,嘴角溢位一絲鮮血,他笑著看向溪寧,眼中滿是釋然:“這下,我們算是兩清了,你咬我的那一下,我可是記仇的哦。”
溪寧淚水滑落,聲音哽咽:“你這是何必呢,明明不必如此,我們不必一同赴死。”
十八輕輕搖頭,大口喘息著:“我怕你孤單,怕你在這漫長的歲月裡,無人相伴。”
他無力地靠在溪寧身旁,聲音低沉而深情:“溪寧,有件事我一直未曾告訴你,其實,我永遠不會娶你。”
溪寧聞言,心中一緊,眼中閃過一抹失落:“是因為你有更喜歡的人了嗎?”
十八緩緩搖頭,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緒:“不是的,是因為我們的路不同。你追求的是仙道,是無盡的壽命,甚至可能飛昇成仙。而我,只是一個凡人,只有短短百年的壽命,幾十年的青春。我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不想成為你修行路上的累贅,更不想成為你的心魔。我本打算等父親來接我,就悄然離去,讓你永遠忘記我。可如今,這樣也好,我們能在一起了,哪怕是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溪寧心中五味雜陳,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滑落:“傻瓜,你不娶我,我便這輩子不嫁。你若死了,我便陪你去地府,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十八緊握溪寧的纖手,目光溫柔而堅定,輕聲道:“此刻,我可否將你娶為道侶?”
溪寧眼眸含笑,輕輕頷首,目光中滿是柔情與信賴,彷彿已將一生交付。
十八望著溪寧,情深意切,誓言錚錚:“我董十八,今朝願與北宮溪寧共結連理,誓盟天道,上告蒼穹,九霄之上,諸天祖師共鑑。若我有違此誓,便是欺天之行,必將遭受身死道消之罰。”
溪寧亦以深情回應,誓言鏗鏘:“我北宮溪寧,今日願與董十八攜手同道,誓約地府,下達九幽,諸天祖師在上,若我背棄誓言,便是瞞地之舉,願受三界除名,永墜輪迴之外。”
言罷,十八與溪寧各自結下道印,光芒閃爍,兩人的氣息相融,彼此緊緊相擁,隨後在幸福的笑容中緩緩閉上了眼睛,彷彿沉浸在了無邊的喜悅與寧靜之中,雙雙昏睡過去。
隨著他們道誓的發出,天地間彷彿產生了共鳴,屋外頓時龍鳳齊鳴,道音嫋嫋,龍鳳之影在空中盤旋,久久不散,最終一道沖天而去,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