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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寧聞此,一時語塞,隨即問道:“你說李員外因節儉之故而累及全村,那他一生行善,究竟算是好人,還是壞人呢?”
十八淡然一笑,修仙者的豁達盡顯:“這世間哪有絕對的好壞之分,昔日張公祺在我們眼中是惡徒,後來不也成了善人嗎?他昔日之惡,不過是舊時恩怨所致。舅舅曾言,他與張公祺皆非惡人。朵朵雖曾險些害我們,但在那食鐵獸眼中,她或許並非惡類。其母能救張公祺,又怎會是惡人?若她為了張公祺而對我們痛下殺手,在我們眼中,她自然成了惡人。故而,善惡皆是相對而言罷了。”
溪寧輕蹙眉頭,又問道:“十八,我這心裡頭啊,對那帝器、偽帝器、仙器之間的強弱關係還是糊里糊塗的。有時候覺得某些仙器威能驚世,遠超帝器;可有時候,一些帝器又顯得比仙器還要不凡。更別提那些偽帝器,有的竟能與仙器爭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十八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道:“要說別的,我可能還真不如你,畢竟我這先天無內丹,無法像你這般吸納天地靈氣修行。但這世間萬物之理,我卻是頗有幾分研究的。你瞧我平日裡雖不顯山露水,但在外人眼中,我可是個上通天文、下識地理的大學問家呢。”
溪寧聞言,嘴角微翹,嗔道:“呸,你就愛自吹自擂。”
十八見狀,故意把臉湊近溪寧,笑道:“夫人,我這哪裡是自吹自擂了?來來來,咱們接著說這兵器的事兒。”
溪寧臉頰微紅,輕輕推了推十八,卻也忍不住親了他一口。
十八言罷,輕輕撣了撣衣襟,眸光中閃爍著對往昔探索的追憶,繼續緩緩道來:“吾初聞此事,亦是滿心疑惑,遂踏足藏書秘境,於浩瀚古籍間尋覓答案,歷經月餘,方窺得其中一二奧秘。原來,仙器者,乃仙人之兵刃,蘊含天地靈氣,非同凡響;帝器,則是人間帝王集歷任國君之氣運所鑄,威嚴赫赫,威震八方。至於那皇道帝器,更是源自上古三皇,其威能通天徹地,非比尋常。
至於魔器、妖器,則又是另一番天地間的異物,它們或汲取幽冥之力,或凝聚妖獸之魂,自有其獨特之道。羅勒師伯,作為煉器界的一代宗師,其手法之精妙,心思之獨到,非我等所能揣測。他老人家為你量身打造的兵器,或許為偽仙器,沾染一絲仙靈之氣;或許為偽帝器,承載人間帝王之意志;亦或是那偽魔器、偽妖器,融匯陰陽兩極,奧妙無窮。一切皆由師伯之心境與對兵器之道的深刻理解而定。
故而,吾等修行之人,無需過分執著於兵器之名,強弱之分,實則更多取決於持兵者之修為深淺,以及對兵器譜系之領悟。譬如那上古三皇所持之皇道帝器——軒轅劍鋒利無匹,神農尺治癒萬物,伏羲圖推演天機,三者聯手,足以橫掃仙魔,鎮壓妖邪。然則,即便是這等神器,亦非不可戰勝,否則三皇何以會有隕落之日?至於何種兵器能凌駕其上,至今仍是未解之謎,有待後人探尋。
而有些兵器,其強弱一目瞭然,譬如我天衍宗之三神器,據傳乃是根據西王母之神器仿製而成,雖為偽神器,卻也能在眾多仙器、帝器中脫穎而出,威震四方。此等神器,不僅材質非凡,更蘊含高深莫測之法理,非修為深厚、悟性超群者難以駕馭。吾輩當勤修苦練,以期有朝一日,能駕馭這等神器,縱橫九天十地,成就一番不朽傳奇。”
溪寧聽罷,眉頭稍展,卻仍有些疑惑:“你這麼說,我還是覺得有點兒暈。”
十八悠然言道:“暈眩之感,乃修行路上之常事。簡而言之,你如今手中所持,名為兵器。試想,同一柄兵刃,待你羽化登仙之時,它便為仙器;若你墮入魔道,它亦隨之化為魔器。如此理解,或許更為通透。兵刃之威能,實則繫於持者之心。故而,鎖陽師伯為你精心鍛造的這把兵刃,未來能否成為仙器,全看你修行之路如何抉擇與精進。”
溪寧輕嘆道:“師傅總是囑咐我潛心修煉劍術,體悟天地至理,可這修為進展時快時慢,時而一年半載難見寸進,時而又恍若隔世般突飛猛進,著實令人費解。我曾向師傅求解,他卻淡然一笑,說無需知曉其中緣由。回想往昔在天師道學藝之時,師傅亦是如此教導。”
十八聞言,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洞若觀火的光芒:“他們之所以如此,或許是因為即便是他們,也有困頓迷茫之時。修仙一途,本就是追尋天道之秘,吸納天地靈氣於己身。一旦一朝悟道,或許便能瞬息間飛昇九天。然而,此等奇才畢竟鳳毛麟角,而那天劫之威,更是非我等所能輕易承受。故而,擁有聖體之人,在修仙之路上自是佔得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