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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兩人漸漸走到了路邊，時軒沒有叫車，而是帶著她走在馬路邊。
“幕布上出現的是明暗相間的光紋，有點像柵欄的那種。”
“為什麼？”鍾玉晴不解的歪頭看他，感覺自己今天一天的疑惑比之前十幾年加起來都多。
“你的想法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並沒有錯——光是有許多光粒子組成的，而粒子不停的做直線運動，所以當光粒子透過縫隙時，應該是在幕布上形成兩道細長光柱的。”
“對啊。”鍾玉晴點頭，“那怎麼又會出現那種柵欄似的，呃，光紋？”
“那是波的屬性，波與波相遇會發生疊加的相互作用，兩個相同極性的振幅疊加時，會產生一個更大的振幅，這就是相長干涉。而兩個相反極性的振幅發生相互作用時，也會發生相消干涉。”
鍾玉晴點了點頭，說道：“我有點明白了，就是不同的波可以疊加狀態，相同方向的波會增強，而相反方向的波會削弱。”
時軒遞給她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也可以這麼理解。所以光粒子是以波的形式運動的，不同的光電子相互干涉，就形成了那樣柵欄式的干涉條紋。正是透過這個實驗，確定了微觀粒子的波粒二象性。”
鍾玉晴又點點頭：“我明白了，但是這和半死半活的貓有什麼關係？”
“因為這個實驗還有後續，衍生出了電子雙縫干涉實驗。”
“前面說了，是光電子之間相互干涉才會出現波的現象。於是後面科學家又進行了新的實驗，他們把電子一個個單獨發射出去，用來阻斷光電子之間的相互干涉，想知道這樣會有什麼結果。然而，波的干涉條紋再一次出現了。”
“啊？單個電子怎麼相互干涉啊？”鍾玉晴歪著頭，感覺自己眼睛裡都在冒蚊香圈。
“對啊，科學家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所以他們在兩道豎縫的紙上安了攝像頭，想看看單個微觀粒子是怎麼進行相互干涉的。”
“結果呢。”鍾玉晴追問。
時軒突然停下了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結果是，攝像頭下，電子只從其中一道豎縫上透過，幕布上的干涉條紋消失了！”
鍾玉晴不解的眨眨眼，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恐懼的睜大雙眼，渾身一個激靈。
“看來你已經猜到結果了。”時軒幽幽的聲音響起。
“相同的條件，相同的實驗人員，不管是在哪裡做這個實驗，結果都是一樣的。”
“當科學家們裝上攝像頭觀察電子的時候，電子失去了波的特性，只有單純的粒子的屬性。而當攝像頭撤下來，科學家不再觀察的時候，波的特性又出現了。”
時軒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實驗的結果取決於，你是否在觀察它。”
早上的霧還沒有散去，清晨的太陽溫吞吞的，像一枚溏心水煮蛋，落下來的陽光都輕輕柔柔的。
鍾玉晴就沐浴在這樣溫柔的陽光裡，炸起一身雞皮疙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