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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隱山,苦等了一天一夜的平陽子終於聽見了開門聲,他下意識起身迎接,就看見芩婆走了出來。以為師兄還沒醒,他嘆了口氣,又準備坐下,可芩婆側了側身子,露出身後瘦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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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被水汽遮擋,平陽子努力眨了眨眼,壓下眼睛的酸澀,努力從漆木山的臉上找著記憶中師兄的模樣。跟當年丰神俊朗的師兄相比,此時的漆木山實在太不一樣了,消瘦,枯槁,帶著大病未愈的蒼白,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在平陽子的腦海裡重合了。
“師兄!”
一語未盡,眼中的淚水再也蓄不住,滾滾而下,沾溼了身上的道袍。
“臭小子,一把年紀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漆木山故意粗生粗氣地呵斥他,只是自己的眼眶也紅了起來。這對師兄弟暌違多年,芩婆自然不會打擾,只是在走出去之前,低聲囑咐平陽子:“他剛剛醒來,不宜大喜大悲,你看顧著他些。”
平陽子點頭稱是,擦了擦眼淚上前幾步,將漆木山扶到桌邊坐下。久別重逢,平陽子自然先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師兄,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你和岑姐姐忽然就退隱江湖了,還這麼多年都不來找我?”
提起當年,漆木山眼中泛起追憶,能養出李相夷這樣性子的人,年輕時的模樣也可以想象幾分,而且他身邊還沒有攔著他的人,只有一個比他更驕傲,更倔強的芩望臨,兩人的武功高強,在江湖之中如同猛龍過江,為師父報了仇,又惹來了新的仇家。
仇家這個東西,真的不是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這麼回事,而是如同滾雪球一樣,等到意識到自己無力承擔後果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幾家仇人聯合起來,買兇圍殺他們,若不是李相夷的父母相救,有沒有今日的見面還未可知。
“那次之後,我和阿臨的武功就不復從前,也沒有了從前縱橫江湖的心氣,便想著歸隱。只是當時那些仇家還關注著我們,所以也不敢回去找你。後來……李家出了事,我們找了許久,才找到他家的小兒子,就忙於養孩子了。”
說到最後,漆木山有些氣短,畢竟開始怕把麻煩帶給師弟還算個理由,後面的帶孩子算什麼理由?
但平陽子倒沒覺得什麼,畢竟沒有什麼比師兄活生生地在他面前更重要了:“李家救了師兄和芩姐姐,師兄用心撫養李家遺孤也是應有之義。”
他也沒想到李蓮花還有這樣的身世,又問了一句:“是什麼人下的毒手,師兄可有頭緒?”
漆木山頓了頓,摸了摸腰側,才想起自己剛剛醒來,酒葫蘆不在身邊,目光一動,換了個話題:“師弟是怎麼知道我在此地隱居的?”
看出他不想細說此事,平陽子也不好為難,老實地說:“我在臨西時遇見了青竹和……相夷,原本看他們兩人是好苗子,想要收入門牆,沒想到被師兄你捷足先登了。”
說到這,他忍不住露出一分幽怨,看的漆木山心裡美滋滋的,但想起阮青竹還在山上時,經常一副“我與四顧門李相夷孰美”的樣子,有些擔憂地問平陽子:“沒想到他們兩個居然到一處去了,怎麼樣,兩人相處的好麼,沒打架吧?”
打架?師兄你說的是床上打架嗎?平陽子閉了閉眼,決定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師兄他的兩個徒弟內部消化了,僵硬地笑了一下:“沒有,他們相處的挺好的,從來不打架。”我走之前還沒打過,不知道我走之後有沒有打起來……
漆木山看他臉色不好,還以為是兩個徒弟真的打起來了,眉頭皺了一下,但很快鬆開了,青竹雖然聰明,但有些愛美,教他的武功總是練偏了,相夷雖然性子矜驕,但出手有分寸,有他在旁鞭策一二,說不定能把青竹掰正了,也算是好事。
考慮到最近發生的事,恐怕都太過刺激,平陽子只和他談了談舊事,就打算讓他進屋休息,卻聽見屋外傳來芩婆的厲喝。
“什麼人!”
芩婆正在給漆木山煎藥,就見有人從外面掠進小院,足尖一點飛身出去,和那人對了一掌,兩人一觸即分,她落在了漆木山屋門口,雖然沒有受傷,但不由暗暗心驚於對方的武功。
來人布衣荊釵難掩姝色,看著不過三十來歲,卻內力深厚,不是李明鶯又是誰。芩婆不認識她,卻知道方才那一掌不過是她不想傷了自己,不然自己恐怕真的要吃點苦頭。
還不等她追問,身後的房門就開啟了,平陽子和漆木山先後走出,同時,兩道身影一前一後落到了李明鶯的身邊,正是單孤刀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