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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不斷、令人癱軟的恐懼。他的話生動地描繪出一個淪為灰燼與絕望的世界,一個生存是每日掙扎、希望是廣袤黑暗中閃爍餘燼的世界。他談到搜尋殘羹剩飯、學會捕獵變異的野生動物、輻射病的持續威脅。他給我們看那些傷疤,手臂上交錯的蒼白線條,那是與野獸和人類遭遇的遺留痕跡。
他描述了自己最終從地堡出來,對這個已經改變的世界的試探性探索。他說起其他定居點的廢墟、散落的屍骨、空氣中瀰漫著的令人心寒的寂靜。他說,他幾乎已經放棄希望,聽天由命,準備獨自在這片荒原中死去。然後,他看到了我們篝火冒出的煙,那是這片荒涼中的一個訊號燈。
他猶豫了,目光飄向姜女宗,她正專注地聽著,表情難以捉摸。他嚥了口唾沫,喉結緊張地上下移動。“外面有……一些東西,”他說,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一些你不會相信的東西。一些……本不該存在的東西。”他回頭看著我,眼中充滿原始的恐懼。“這……這還沒有結束,毛小。這僅僅是個開始……”他把手伸進破舊的皮挎包,手顫抖著拿出一個小的金屬物件。它在火光下閃閃發亮,表面蝕刻著奇怪而複雜的圖案。他把它遞給我,手在發抖。“這……這就是我回來的原因……”他張開嘴想說話,但沒有發出聲音。他的眼睛緊張地四處亂轉,彷彿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或者什麼人……在監視我們。然後他緊緊抓住胸口,喉嚨裡喘不過氣來。他看著我,眼中充滿恐懼。“他們……”他喘息著說,聲音幾乎聽不見。“他們知道……”火光在老陳驚恐的大眼睛裡跳動,將閃爍的火焰反射回來,如同扭曲、舞動的餘燼。他那句“他們知道……”像裹屍布一樣懸在空中,讓我毛骨悚然。他緊緊握著那個奇怪的金屬物件,指關節都發白了。恐懼,原始而明顯,一波一波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江女宗一向敏銳,在我身旁微微動了動。我看到她的目光掃向老陳,然後又回到我身上,她的眉間微微皺起。她的眼神裡有某種東西,一絲……懷疑?或者是擔憂?我不太能分辨出來。
“老陳,”我說道,聲音低沉而平穩,試圖表現出一種我並沒有感受到的鎮定。“誰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沒有回答。只是凝視著,呼吸急促而不規律,目光盯著火光之外的某個東西。他把金屬物件握得更緊了,手在顫抖。我伸出手,輕輕地試圖掰開他的手指,但他反抗著,他的握力驚人地大。
“放鬆,老陳,”我輕聲說,試圖安撫他。“我們在這裡很安全。你很安全。告訴我們出什麼事了。”
他眨了眨眼,彷彿突然從某個深淵的邊緣被拉了回來。他看著我,眼睛裡仍然充滿恐懼,但現在又夾雜著別的東西……內疚?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喉結緊張地上下移動。
“這……這和你的家人有關,毛小,”他結結巴巴地說,聲音低得幾乎像耳語。“我……我發現了一些東西。一個關於發生了什麼事的線索……”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我的家人。一想到他們,那天的記憶,大火,尖叫聲……那是一道從未真正癒合的傷口。“你發現了什麼?”我問道,聲音因為勉強壓抑著的急切而緊繃。
他猶豫了,又看了一眼江女宗。她仍然保持沉默,表情難以捉摸,但我感覺她的注意力像鐳射束一樣集中在我們身上。老陳一直看著她的樣子,他聲音裡的猶豫,讓我覺得很奇怪。他是在瞞著我什麼嗎?瞞著她?瞞著我們倆?
“我……我不能在這裡告訴你,”他說,聲音很緊張。“現在不行。這……太危險了。”
我的挫敗感油然而生。多年的尋找,無數沒有答案的問題,不知道真相所帶來的啃噬般的空虛……而現在,終於有了一線希望,卻又被奪走了。“危險?”我追問道。“什麼危險?‘他們’是誰?”
他搖了搖頭,眼睛緊張地四處亂轉。他看起來像一隻被困住的動物,急於逃脫。“我不能……我就是不能,”他小聲說,聲音裡充滿了明顯的恐懼。他越過我的肩膀看向正在慶祝的人群,眼睛驚恐地睜大。
江女宗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平靜而穩定,像一把刀一樣劃破了緊張的氣氛。“老陳,”她說,目光緊盯著他,“你看到了什麼?”
他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好像她打了他一樣。他張開嘴想說話,但又閉上了,搖了搖頭。他看看我,又看看江女宗,然後又看向我,他的臉滿是恐懼和猶豫。他把金屬物件捏得那麼緊,我覺得它可能會被捏碎。
“他們……他們在監視,”他終於小聲說,聲音幾乎聽不見。他用顫抖的手指向火光邊緣,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