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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冷嘲熱諷。他母與先帝的德妃是姐妹,德妃家族乃是三代世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到了今日仍留有勢力。
“你!”趙御史方才脫險,好不容易推說到那長梁起義軍頭上,眼見長公主未做表示,皇帝就要蓋棺定論,冒出這個吳尚書,又把話頭繞到他身上。
“吳尚書倒是與那長梁起義軍頗有些淵源,那起義軍中一位曾是......”
吳尚書臉色大變,得意之色未收,又轉而陰狠起來。
“長公主殿下,恕老臣直言,這軍餉遭劫性質惡劣,趙御史雖有罪,但未必是元兇。”眼見二人又要爭執起來,老丞相輕嘆口氣,緩緩開口。
眾人頓時將眼神紛紛望向眼前的老者,這是朝中資歷最深的元老重臣了。丞相是百官之首,尤其有分量,即便是宋家姐弟也多聽從其建言。尤其是趙御史,像看救命稻草一般看向丞相。
皇帝這才輕嗤一聲“諸位愛卿請起吧。”
眾人起身。老丞相舉起笏板,再繼續往下說。
“依老臣看來,眼下這軍餉遭劫,應當先安撫邊境將士,並在下一批軍餉運送前,加緊查出賊人,以免再生事端。若真是那起義軍所為,也可昭告天下,在百姓面前揭發其虛偽面目,剿滅他們也師出有名了!”
少年皇帝沉吟片刻,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宋嫵輕喚了他一聲,他才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龍椅,“確有道理,確有道理!”
吳尚書鬍子一撇,他一直對皇帝繼位不滿,勢力龐大隱隱有不臣之心,但暗地裡的那些手段都被宋嫵一一攻破,處處壓制。丞相表情一凜,看向吳尚書,他又要幹什麼?
“哦?吳尚書又有話要說?”宋嫵微微眯起了眼睛,硃紅的唇角冷了下來。
“只是這慰軍人選嘛......”
“不如就由我阿姐去。”少帝把玩著手裡的玉穗,面龐仍是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聽到這話,群臣不由得在內心倒吸了一口涼氣,一時間神情複雜起來。
宋嫵心頭一驚,看向皇帝。皇帝也抬起頭,望向宋嫵。隔著簾幕,姐弟二人對望。
“這事唯有交給皇姐朕才放心。”
......
“長公主殿下,舟車勞頓,此去慰軍路途遙遠,前方恰有一驛站,是否前去休息整頓片刻?”
一個侍衛靠近馬車,問道。先前軍餉遭劫,皇帝擔心此行兇險,原打算抽調大批御林軍護送,被宋嫵以慰軍不宜聲勢浩大,過度奢侈為由否決了。最終皇帝在身邊護衛中挑選了一批精良之輩,又挑了幾個侍女跟著服侍,這才一行人駕著馬車長隊上路了。
宋嫵掀開簾子一角,觀察周圍。此地荒蕪,未見人煙,也不見往來車輛,她想著趕路要緊,正欲開口再行進一些,到鎮子上再歇,便聽見後頭一陣騷動。
“怎麼回事?”
另一個侍衛去後頭瞭解了一下,又急忙折返稟報。
“長公主,馬伕稱馬匹趕路太久,已累倒不少,有些甚至口吐白沫。”
宋嫵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眉:“怎麼偏這個時候?那前方驛站歇息一下吧。”
宋嫵放下簾子,心緒有些紛亂。此行慰軍是皇帝欽點,雖說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又在深宮殘酷的鬥爭中苟活下來,本應親密無間。可自從皇帝登基以來,她卻越來越不懂這個弟弟了。
自小父皇並不待見弟弟,原以為他只會是個吃喝玩樂的閒散王爺,可誰知宮闈禍亂,父皇陡然駕崩,便堪堪扶持了弟弟上位。
皇帝少年登基,卻性情頑劣,無治國之才。這些年,為了治理好國家,他不得不橫亙在大臣與皇帝之間,阻撓了他許多昏庸的想法。每每這時,皇帝又總會笑意吟吟,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扶起跪在書房前的自己,說:
“都聽皇姐的。”
他並沒有治國理政的才能,又在朝中沒有根基,宋嫵免不了為了江山多加干涉,想來是早已離心......
“長公主殿下,到了。”
馬車一頓,侍衛的話打破了宋嫵的思緒。侍女為她帶上幕籬,掀開車簾,走了出去。
秋月裡涼風已有些刺骨,風吹過來揚起她白紗製成的幕籬。道路兩旁都是竹林,被風吹過倏倏作響,彷彿有人在竊竊私語。定眼望去,卻又只有一片一片湧動的綠。
這等人煙稀少之地竟然開了這樣一座驛站。宋嫵看著附近都是茂密的竹林,了無人跡,不由內心感嘆。驛站規模尚可,恰好容納他們在此歇息停留。
這時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