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沙下影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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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酒樓共有三層,牌匾金字提著俊逸的行書,下方是酒樓大門,平日賓客來往,絡繹不絕。
如今卻被人裡裡外外圍了個水洩不通。
人頭攢動,谷歡清三人站在人群外側,人們正說著:“這閨女是前段時間賣身葬父的宋家丫頭吧。”
這時,不知誰注意到他們,驚呼了句,“齊知州”。接著人們四下回頭,看到齊思微後紛紛往遠處撤步,活生生讓出了塊空地。
谷歡清看著這萬人嫌的場面,不由得淺笑。
齊思微抱著貓,神色如常地往裡面走。而那空地隨著他的移動而移動,三人竟毫無阻力的走進了酒樓裡面。
人們圍觀的事件中心,是莫家的四公子莫延祥。他名下有包括這間酒樓在內的多間商鋪,又擅結交文人雅士,文采風流,素有些雅名。
莫延祥負手而立,周圍丫頭小廝均是低著頭跪了一圈。
“是不是你拿的!再不坦白就用刑伺候了。”莫延祥高聲怒斥著一伏跪著的少女,她穿著細紗襦裙,該是人們說的那個宋丫頭。
話音剛落,齊思微清了清嗓子,莫延祥注意到隨即轉頭,一瞬間表情稍微慌亂,接著作揖道,“齊大人。”
谷歡清捕捉到他神色異常,便皺眉低聲問趙滿溪:“這可是莫三公子的弟弟?”
趙滿溪答道:“對,莫延祥。他可是近日楊城的紅人,據說在和朱伯爵家嫡出女兒談婚論嫁呢。”
莫延祥那邊繼續說著,“大人,您可要幫我評評理,我貼身帶著多年的祖傳玉佩不見了。
齊思微卻完全沒理,只是低頭撫摸著追兒,剛出生的貓還是奶糰子的模樣,毛茸茸的,完全不知道這混亂的局面,很愜意的樣子。
酒樓一瞬間寂靜無聲,谷歡清算是明白了這癔症的傳言從何而來。
咳嗽這一聲,人們都以為是他要插手,但現在卻表現得事不關己,讓人好不尷尬。
眼看著氣氛冷得像冬日的鐵稿,谷歡清看看那跪在地上的宋丫頭,想著那賣身葬父的傳言和莫延祥不自然的表情。
上前一步道:“公子莫急,小女或許有辦法幫公子尋到。”
莫延祥皺著眉上下打量著谷歡清,也認得是曾經才貌出眾的花旦,漏出一個輕佻的笑容,摺扇甩開輕輕扇動:“谷美人願意自然是好。”
谷歡清氣定神閒地移開眼神,道:“不知這玉佩是什麼樣子。”
莫延祥對谷歡清的詢問意外地順從。
他陳述道:“那是我家祖傳的和田玉佩,我從來悉心保管,一定是誰動了歪心思。”
谷歡清瞬間察覺其中的不合常理。一個人找不到東西,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遺失,而是如此堅定認為是被偷了。
面上順著試探道:“那這熊心豹子膽的人,公子可是已經有頭緒了。”
莫延祥冷哼一聲,“那玉佩平日我都是隨身攜帶,大師算得我近日五行忌諱土,我便著人裁了塊深綠色的布製成荷包,把玉佩放進去再掛在身上,算是相剋制衡。”
“這就是所謂,君子無故,玉不去身。”他搖著扇子,站得搖搖晃晃,完全沒有君子挺立之風,卻說得頭頭是道。
“制荷包這件事,知之者甚少,想來宋丫頭最有可能了。”莫延祥瞥了眼宋丫頭,難以掩飾的不屑。
“她可是蘇繡的好手,我命她繡了荷包,繡好後她親眼看我把玉放了進去。”
宋丫頭深深埋頭道:“公子冤枉,偷盜這種小人之事,奴婢是萬萬不會做的。
谷歡清沉默著思索。的確知道荷包有玉的人更有嫌疑,但這隻能說有嫌疑,卻不能完全斷定。
而且,知道荷包有玉的絕不僅是她一人,莫四公子如此篤定,太過可疑,甚至有故意設計之嫌。
只是這晚上戲班子要演《西廂記》,不知這莫四公子演的哪一齣。
莫延祥依舊不依不饒:“那日我好心替你安葬父親,沒想到招來個忘恩負義之輩。”
人群被這個話起了興致,談話間有些興奮。
“身無分文的小丫頭,過得拮据,打起主子的主意了。”
“我倒聽說,他們兩人關係不簡單,小四爺還要娶了這丫頭做外室呢。”
“可得了,八字沒一撇的事,再說她現在手腳不乾淨,李家先一個不同意,朱家也不同意啊。”
流言眾說紛紜,谷歡清卻覺得奇怪:如果宋丫頭是為財偷了玉佩。玉佩這物件不容易變現,標誌性強,易被發現,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