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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夜沉淪》/影霧灰
2024.12.21,冬至,晉江文學城,首發。
她以為她會一生平淡,直到有人往她的水域丟了顆石子,從此,波瀾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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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
由倫敦飛往京城的航班在機場降落,程訴開啟手機,關閉飛航模式,立刻有兩條訊息跳出來。
舷窗向外,白色指引燈獨自亮著,照著凌晨寂寥的繁華京城。
程訴想想,自二十歲出國讀書,至今八年,這是她第一次回國。
三天前,凌淑慎將這張回來的機票推到她面前,和她說,“小禮一個人在國內我不放心,你去替我看著他吧。”
一句話,斷了程訴長久待在國外的想法,在這不見人聲的時刻,落地京城。
她對京城不算陌生,雖然長在江南,但十五歲就來了京城求學,稱得上一句熟悉。
迭起的高樓在眼前,下飛機的瞬間,她不得不感嘆,這些年京城的變化真是大,與她走時,截然不同了。
或許也不是這座城市變了,是程訴的心境不同了。
從前她只是個普通學生,現在,她為京城裡最顯赫的家族裡,那位早年喪夫的太太做事。
程訴目之所及的,這京城繁華的一切,都和這個顯赫家族有關。
她回來,是帶著任務的。
當前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把凌淑慎的獨子——祁家最小的兒子,帶去祁氏一月一次的股東大會。
程訴看著手機上祁知禮的資料,心想,這位祁四公子真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拿著行李出機場,晚春的天在淮河以北的京城不算暖,凌晨的風一吹,程訴攏緊了風衣外套,她有點怕冷。
隨便攔了一輛路邊的出租,她把剛收到的地址報給司機。
love酒吧,程訴見到這名兒的第一感覺是——
俗。
取名的人好像不用心,像是隨便指了一個單詞,還偏偏還指了一個這樣輕佻的詞。
酒吧裡能談什麼“愛”呢?
地方坐落在灝榆路——京城有名的富貴玩樂之地,程訴大學時就聽說過這裡,也有不少同學來這兒廝混過。
可真算起,程訴還是第一次來。
而且這會兒不巧,後半夜了,沒見到平日一貫的喧囂,倒有種熱鬧過後寂寥的寧靜。
行李輪碾過瓷磚地面的聲音不算太少,卻足夠引起人的注意。
卡座內躺著個年輕男人,燈光昏暗,程訴還是認出了,這就是祁知禮。
在凌女士身邊六七年了,程訴沒少聽到這位小少爺的名字。
今天終於見到真人,她覺得剛才感嘆早了,這位小少爺,真人比照片更好看。
鐘鳴鼎食之家養出來的驕縱公子,那副豔絕的皮相自不必說,連喝醉了倒在椅座上的樣子,都不顯落魄,身上罩著一件灰色絲綢襯衫,襯出他矜貴氣質。
“美女,我們打烊了,您到開業時間再來吧。”
坐祁知禮旁邊的那個有點微醺的男人,程訴記得好像也是京城裡某個名門的少爺,忙碌一天,她腦子轉不動,這會兒想不起這位具體叫什麼了。
京城這地方,地界兒不算大,裡頭的神仙各有各的來頭。這種層面的家族有自己的圈子,那些愛玩的少爺千金,常年廝混在一塊兒。
旁邊幾位,應該都是祁知禮交好的朋友,不然也不會陪他陪到這個時候。
桌上沒喝完的威士忌,表明這場局剛結束不久。
“我不喝酒,我來找人。”
長時的奔波,程訴的聲音帶點倦色。
那人也不用問她要找誰了,程訴的眼神明晃晃的落在祁知禮身上,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他推了推祁知禮的肩膀,試圖把人叫起來,“阿禮,醒醒,有人找。”
祁知禮推開擾他清夢的人,神色浮現一絲不耐,沒有一點要醒的意思。
“要不你等他醒了再來?”
陳明瞭解祁知禮的脾性,強行叫醒他的話,不知道會引出什麼風波。
祁四公子,起床氣很重。
“你叫什麼名字,我待會兒……給他說……”
陳明話還沒完,程訴卻先一步行動,那杯威士忌,從桌上到了祁知禮的頭上。
這位少爺,要給點刺激,才能把他叫醒。
那張好看的臉沾了褐色的酒液,呈現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