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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母的手顫巍巍的撫上了葛小根的臉,然後“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說:
“小根,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錯了!媽媽以後會保護你!”
“葛小根”連忙扶起她說:“你沒錯,哪有媽媽給兒子磕頭的,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我保護你啊!”
本是母子團聚的感人場景,可是楊夏總覺得怪異,感覺哪哪都不對。
葛小根就這麼原諒他母親了?
他不恨了嗎?
為什麼一號的身體好像縮水一樣小了一點?
老人被“葛小根”扶了起來,滿臉淚痕的問:
“小根,你不恨媽媽了嗎?你長這麼大都沒好好笑過,都是我不能保護你照顧你!”
“你恨我就說出來,媽媽能夠理解。別憋在心裡。”
“葛小根”想了想說:“不恨,我一點都不恨,我想和你去找我…姥姥和姥爺,他們一定很想你吧!”
楊夏總算聽出來這違和感在哪裡了,葛小根的聲音是高亢嘹亮的,而此時一號的聲音卻是低沉的,他不是他。
“好,我們一起去找你姥姥姥爺。我也想見他們,問問他們有沒有找過我。”
話落,不遠處來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似乎是衝著神像來的,在離神像百米遠處就開始磕頭,走一步磕一個…
百米的距離,足足走了十幾分鍾。
那人臉上滿是汙漬,眼睛雖然疲憊,卻是正常的黑色,他是倖存者。
楊夏連忙帶著他們往旁邊躲躲。
這人一步一磕頭,肯定有天大的事情要求神像。
他們都是喪屍,嚇到老人家就不好了。
老頭走到水池邊,摸了摸身上,一個硬幣都沒有,他空著手從口袋裡拿出來,重重的跪到地上,一邊哭泣一邊懺悔。
“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要不然,孩子也不會離家出走,更不會三十多年杳無音信,現在孩子媽媽也走了,求你可憐可憐我,讓我臨死前再看看她,親口跟她說句:對不起,爸爸錯了!”
老頭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葛母神色一滯看向老頭的目光帶了淚花。
楊夏無意中看到,心裡有了猜測,心想,神像應該是有靈的吧,不然怎麼會把他們一家三代都聚集到此?
老頭哭著哭著,臉上淚水模糊了雙眼,他伸手擦了一把,露出裡面的真容。
那雙眼睛跟葛母很像,專注而有神。
“如果我們早知道孩子平安活著就好,就好了,也不會那麼逼她了,都是我們的錯!什麼學習,什麼大學,都是扯淡,活著就好啊!我們怎麼那麼想不開,非要逼她呢!”
“啪啪啪!”他一連扇了自己幾個耳光,繼續說:
“我該死,我該死啊!”
“我怎麼不知道,這世上人命最重要呢,去跟人家攀比什麼啊!”
…
老頭說著還覺得不解恨,把頭狠狠的往水池邊上撞去!
假如撞上去,那腦袋肯定跟豆腐一樣碎的稀巴爛!
楊夏心裡急,但是,這事她管不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因果,假如神像有靈,他則可以不死。
“爸!”
葛母在最後一刻喊出了口!
這個字她三十多年沒喊過,這次喊的很艱難。
老頭兒腦袋在水池邊一厘米處停下,轉頭看到身後的人,撩開她臉上的頭髮再三確認,才痛哭出聲:
“閨女啊,你這這些年去哪了?怎麼老成這樣了?”
“爸爸媽媽知道錯了,你一直很努力,很努力,我們失心瘋了啊!”
…
自從葛母走後,兩口子等到晚上都沒等到人,連忙出門尋找,這一找就找了幾十年,好不容易聽說平市一個村子裡有個瘋女人跟女兒很像,他們找過去的時候已經人去屋空。
後來末世來了,葛母的媽媽守著家不走,說要等女兒回家,她爸爸一個人出去到處尋找。
等他找了幾年再回去時,老伴兒已經變成了乾屍,永遠守著女兒的房間。
父女倆說了很久。
天色不早,楊夏打算離開,去往下一個景點。
“小根,這是你姥爺,我們在附近找個地方住著吧,神像幫了我們,我和你姥爺決定住在這裡替他打掃衛生。”
葛母拉著“葛小根”的大手說,看得出來她很高興。
“不了,媽,姥爺,我還要去找找我哥哥姐姐,他們當時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