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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嗯,結束了。斯蒂文回答了他的問題,朝著那裡走了過去。

&esp;&esp;去採買糖果吧。許願在他走到近前時笑道,然後看到了那指骨上沾染的血跡。

&esp;&esp;他的眸光輕頓,從腰間找出了帕子,擦拭著其上的血跡,卻發現因為有些幹,反而讓它暈染開了。

&esp;&esp;斯蒂文看著他的動作,輕輕蜷縮手指道:算了,從外面抹點雪就乾淨了。

&esp;&esp;許願抬眸,將帕子塞進了他的手中笑道:好主意,那一會兒自己擦。

&esp;&esp;唔。斯蒂文輕應了一聲,攥著那個帕子跟上了他的身影。

&esp;&esp;監牢裡面守衛嚴備,只除了告知牢房門鎖的訊息,兩人一路無話,而在出了那處時,看到的果然是鵝毛一樣的大雪,它已經下了有一段時間,在道路上原本已經踩髒的薄雪上又覆蓋了一層純白。

&esp;&esp;斯蒂文戴上了兜帽,走出此處時從路邊的窗稜上抓了一把看起來乾淨的雪抹在了手背上,冰涼的雪水融化,用帕子輕擦,果然其上的血跡再沒了痕跡,只是帕子上還是沾染了一些。

&esp;&esp;我沒殺他。斯蒂文將帕子塞在了腰間,輕吐了一口白氣說道。

&esp;&esp;我知道。許願開口笑道。

&esp;&esp;那是打人的痕跡,如果是殺人,青年出劍完全可以不讓任何一滴血水濺到他的身上。

&esp;&esp;那你是不是也知道他背叛的原因?斯蒂文輕垂著從兜帽上滑落下來的雪,看著行走在側的人道。

&esp;&esp;他在思索布蘭德所說的可能性,或許他一開始就看出來巴里對他有了異樣的感情。

&esp;&esp;你想說他是因為喜歡你?許願轉眸笑道。

&esp;&esp;難道不是嗎?斯蒂文怔了一下。

&esp;&esp;當然不是,是因為佔有慾和惡念的失控。許願開口道,他自己和周遭的環境也在助長它,喜歡只是藉口,你不要將它歸咎在自己身上。

&esp;&esp;斯蒂文的心口彷彿被撞擊了一下,變得有些異樣的灼熱:不會,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能夠做到這樣的理解和寬和?

&esp;&esp;越是溫柔的人,越是有可能被背叛刺痛,因為真心的付出,越是容易心冷,可布蘭德卻似乎哪種都不是,無論是對約瑟夫還是巴里。

&esp;&esp;或許是因為我曾經也是個惡人吧。許願笑道,所以會理解他們的很多念頭。

&esp;&esp;什麼?斯蒂文怔在了原地。

&esp;&esp;我曾經也被一個人救過,他當時告訴我要善良,但我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許願同樣停下腳步,輕沉了一口氣看向青年笑道,我那個時候做出的惡事,是你絕對會想拔劍斬殺的程度,程度比他惡劣多了。

&esp;&esp;斯蒂文回視著那雙眸,輕輕沉著氣,他覺得布蘭德說的或許是真的,因為經歷,所以理解那些惡念的由來和衍生。

&esp;&esp;可那樣稱之為惡的人,又是經歷了什麼才能變成眼前這個溫柔寬和的人呢?

&esp;&esp;斯蒂文有著這樣的疑問,但他莫名覺得他很難從布蘭德這裡得到答案,因為那可能需要挖掘他所有的過往,一個人完全的蛻變,其中一定有著重大的波折,挖掘往往也意味著需要再度去回憶痛苦。

&esp;&esp;那你會寬恕巴里嗎?斯蒂文輕聲詢問,然後看到了那雙金眸中泛起的溫柔漣漪。

&esp;&esp;當然不。許願牽住了他的手,轉眸看向雪夜笑道,每個人都要承擔自己行為的後果。

&esp;&esp;沒有人會例外。

&esp;&esp;唔。斯蒂文牽住了他灼熱的手,心臟還在劇烈跳動著。

&esp;&esp;雖然沒有很多,但他其實被允准觸及了他最深的過往,真實的過往。

&esp;&esp;他所說的那個卑劣的布蘭德是真實的,面前這個溫柔的也是真實的,至於其他的,他很想知道,卻不想專門去探究,如果有一天他能夠告訴他,那一定是他自己主動敞開了心扉,而知道與不知道都不會影響他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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