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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誠睜開了眼睛。
&esp;&esp;“將軍。”阿誠用清澈、但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
&esp;&esp;不僅僅是聲音,阿誠的表情,也是非常木訥呆板的。
&esp;&esp;他就好像,根本把握不了當下的狀況一般。
&esp;&esp;這樣的阿誠,讓黎錦感到很是陌生。
&esp;&esp;“阿誠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發現阿誠的態度是如此怪異,黎錦不由得焦急地問道。
&esp;&esp;“沒有不舒服。”阿誠凝滯地說道。
&esp;&esp;“那麼,阿誠你……能解釋解釋變成這樣的原因嗎?你到底怎麼了?”黎錦焦急地追問道。
&esp;&esp;“沒有怎麼。”阿誠像是動力不足的人偶一般,木然地說道,“阿誠只是很抱歉。”
&esp;&esp;“你真的在抱歉嗎?你真的在抱歉的話,你不應該來哄我開心嗎?”黎錦的心情,又委屈又生氣。
&esp;&esp;由於不能保持冷靜的關係,黎錦甚至失控地、對狀態已經如此糟糕的阿誠慍怒起來。
&esp;&esp;在黎錦內心深處、遙遠得難以察覺的部分,其實是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的。
&esp;&esp;但沒有辦法。現在的黎錦,精神狀態實在太差了。
&esp;&esp;她已經沒有辦法,認真地關注自己的言語與行為,並做出為他人著想的選擇了。
&esp;&esp;如果黎錦恢復清醒的話,她會對此時的自己感到懊惱的。
&esp;&esp;可是,現在的黎錦,並沒有辦法關注到這些細節的問題。
&esp;&esp;“阿誠不知道能說什麼……但總之,這一切都是阿誠的錯。”阿誠搖了搖頭,憂傷地說道,“阿誠真的對將軍很抱歉……”
&esp;&esp;“告訴我吧……到底是怎麼回事?”黎錦傷心地說道,“至少親口對我解釋吧?”
&esp;&esp;“這還用解釋嗎?”阿誠又再搖了搖頭,無力地說道,“將軍顯然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吧?既然將軍都清楚這一點了,那又何必要問阿誠呢?現在,阿誠無論說什麼,都改變不了現狀了……”
&esp;&esp;“阿誠你真的這麼想嗎?!”黎錦氣憤地喊道,“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那麼,你回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呢?如果你認為自己對不起我的話,你為什麼還要賴在這裡?難道是為了讓我生氣嗎?”
&esp;&esp;“那是因為……阿誠除了這裡無處可去啊。”阿誠十分疲憊地說道,“這裡是阿誠唯一能寄託心靈的地方。”
&esp;&esp;“唯一能寄託心靈的地方?你說的是什麼胡話……”黎錦越想越氣,斥責般地說道,“你真的把這裡看得那麼神聖的話,就不該……欺騙我到現在。”
&esp;&esp;在瀕臨失控的那一刻,黎錦甚至想動手打阿誠一頓。
&esp;&esp;但她的手才剛剛舉起,轉念一想,又覺得非常無力、一切都毫無意義,手就這樣放了下來。
&esp;&esp;最終,黎錦連掙扎一番、判斷這一切孰是孰非的心情,都空虛地消失了。
&esp;&esp;“事到如今、這一切,果然是我的錯嗎……”看著阿誠的時候,黎錦的眼淚,不知不覺地落了下來。
&esp;&esp;“……將軍?!”黎錦的眼淚,終究還是讓阿誠慌了手腳。
&esp;&esp;原本行屍走肉一般的阿誠,由於黎錦落下的淚水,而忽然變得有了生氣。
&esp;&esp;他急忙跳下床來。
&esp;&esp;從一個抽屜之中,阿誠拿出了一條潔白的絲帕,雙手捧著遞了過去。
&esp;&esp;“對將軍來說,這也許很髒……但這是阿誠手上最乾淨的一條帕子了。”阿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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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如果不嫌棄的話……將軍請先用這個擦擦臉吧。”阿誠軟弱地說道。
&esp;&esp;那條絲帕,一點也不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