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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黎錦心情也很迷惑,她道:“這原是我的說話習慣罷了,阿誠為何不喜歡呢?”
&esp;&esp;阿誠道:“阿誠並非不喜歡聽謝字,只是覺得自己不必也不應被感謝。”
&esp;&esp;黎錦也怔了一下,她好像聽得出來,阿誠那想說卻不能說的心裡話。
&esp;&esp;他不只是覺得自己“不必”“不應”被感謝,甚至還覺得,自己“不配”被感謝。
&esp;&esp;這到底是為什麼呢?黎錦也是認真想了一會兒的。但後面仍然沒有想通,她只得先放下了。
&esp;&esp;黎錦道:“為什麼呢?”
&esp;&esp;阿誠道:“阿誠說什麼,做什麼,原是求得自己心安理得。將軍若是謝了阿誠,阿誠便覺得對將軍有所虧欠,也就有些難過了。所以將軍不必對阿誠說謝字。”
&esp;&esp;黎錦道:“可是,我說‘謝謝’,也是為了求得自己心安理得啊。阿誠為何要如此當一回事?”
&esp;&esp;阿誠聽了黎錦反問的話,只是搖搖頭,不置可否。
&esp;&esp;黎錦望著他清純秀麗、神色平靜的臉孔,也沒再看出什麼多餘的情緒來。
&esp;&esp;阿誠徑自道:“那阿誠先走了,將軍可隨意。”
&esp;&esp;黎錦道:“慢走。注意安全。勿生事端,速去速回。”
&esp;&esp;阿誠點點頭道:“阿誠知道的。”
&esp;&esp;說罷,阿誠便出門了。
&esp;&esp;阿誠剛一走,黎錦突然想起,自己還沒給他錢呢。剛才心中思緒太多,竟然忽略了這極為重要的事情。
&esp;&esp;黎錦便急急趕出門去,叫道:“喂!阿誠!”
&esp;&esp;卻見街上寂寥,天色晚了,這裡稍顯偏僻,本就沒幾個行人了,阿誠卻又不在其中。
&esp;&esp;黎錦沒把阿誠叫回來,心中鬱悶。
&esp;&esp;她有心追過去,又不知他走的是哪條路,若是追岔了,徒勞又傷神,倒不如不追。
&esp;&esp;一時無法可想,黎錦只得退回了院子,做別的打算。
&esp;&esp;黎錦本來是計劃飯後先去買鹽和各種日用雜物,回來再洗碗的。
&esp;&esp;而現在阿誠代勞了她的工作,黎錦便先去洗碗,收拾廚房,又給自己鋪好了床。
&esp;&esp;新家的房間裡有櫃子,不同房間中還不止一個,正可放下各種她東西。
&esp;&esp;黎錦便開啟了諸多行李,一樣樣將東西分類再擺進櫃子裡。
&esp;&esp;她雖然生活算是相當簡樸的,但終究是前任將軍府大小姐與將軍,東西少也少不到哪裡去。
&esp;&esp;因此,她雖然是幾乎手上一刻不停地擺著裝著,但仍然沒能在天色黑下來之前裝完。
&esp;&esp;正如阿誠所說“這裡離市場和繁華街道又遠,借不到外面的光照明”一般,外面沒什麼通明的燈火能夠借用。
&esp;&esp;幸而天空之中仍有月光可以照亮,黎錦的視力也還可以,便藉著月光繼續整理。
&esp;&esp;她愛讀書,不過眼睛並未因此受損。聽說大夏有許多讀書人的眼睛都不好,若是傷了眼睛,便要花大價錢配那西洋進口的“眼鏡”,又貴又不方便。
&esp;&esp;黎錦心想,眼下自己窮了,更要多愛護眼睛,若是傷了眼睛的話,自己怎配得起“眼鏡”呢?
&esp;&esp;她整理東西的時候,腦子裡便有些胡思亂想。想了自己眼睛的事情,又去想阿誠的事情。
&esp;&esp;阿誠難道是自覺有什麼事情對不住我麼?黎錦這麼想著,心中極為疑惑。
&esp;&esp;收下阿誠作為助手之前,兩人明明素不相識,他能有什麼對不住自己的?
&esp;&esp;她又想到,阿誠好像許多奇奇怪怪的活計都會幹,他的前半生雖然顛沛流離,但應該也十分地豐富多彩吧。也不能說是羨慕,黎錦只是對阿誠的本事感到佩服。
&esp;&esp;說起來,阿誠怎麼還沒回來?黎錦有些不安,卻也一時不知自己還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