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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程之珩眼神暗了暗，“對不起。”
&esp;&esp;“沒有。”顧思寧垂首，“應該是我對不起。”
&esp;&esp;她喜歡他，卻無法回饋給他同樣濃烈的感情，這讓她有一種負罪感。
&esp;&esp;顧思寧說不清此刻的所思所想，那些壓力也好、甜蜜也罷，她抬起頭，安靜地注視著他的面孔。
&esp;&esp;溫和的平視著。
&esp;&esp;分明的稜角，溫潤的眉宇，微微抿起的嘴角透露出謹慎與緊張。
&esp;&esp;時間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也讓她不再仰首追逐背影。
&esp;&esp;顧思寧站起來，走到他身邊，遵循著自己內心的感覺，張開雙臂。
&esp;&esp;程之珩臉上閃過一絲哀傷，卻不遲疑，起身，將她納入懷裡。
&esp;&esp;他低頭，有些貪婪地嗅著她的氣息。
&esp;&esp;懸掛著的秒針發出輕微的震動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分外清晰。
&esp;&esp;也許是最後一次了。他想著，箍緊那雙瘦削的肩膀。
&esp;&esp;男人的胸膛寬闊結實，心跳鮮活有力。
&esp;&esp;顧思寧閉上眼睛，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
&esp;&esp;多少次午夜夢迴，她總會夢到以前。
&esp;&esp;很多個瞬間，他們互相擁抱著，感受彼此的體溫與心跳，氣息交纏著分不出你我。
&esp;&esp;無關乎那些曖昧黏糊的慾望，只是兩個彼此慰藉的人。
&esp;&esp;“對不起。”他呢喃著。
&esp;&esp;顧思寧沒有說話，只是摟緊他。
&esp;&esp;這種感覺很奇妙。
&esp;&esp;就好像停留在夏季的樓道，等那陣涼風，可有一天，她找到了遙控器，胡亂按幾下後，空調開了。
&esp;&esp;她貪戀那一份舒適，於是，不願再等。
&esp;&esp;“程之珩，你知道我為什麼跟張敘分手嗎？”
&esp;&esp;“知道。”他說，“有一就會有二，你不願意為了他妥協。”
&esp;&esp;顧思寧笑：“看，你這不是也挺了解我的嗎？”
&esp;&esp;程之珩沒敢說話，他不確定她想表達的到底是拒絕，還是什麼。
&esp;&esp;“程之珩，我現在只想過簡單的關卡，我不想慢慢培養勇氣，不想跟複雜的家庭或者感情過招。我真的覺得很累而且很沒有必要。”顧思寧認真地說，“跟你分手以後，我就確定了自己的感情箴言——只篩選，不改變。”
&esp;&esp;“我不會扯什麼，‘這麼多年我雖然談過很多個，但對他們都不真心，其實最愛你’這種話。每一段感情，我都是很認真地開始，很認真地結束。認真地講，我挺喜歡張敘的，但他爸媽讓我立馬跟他結婚，我接受不了。他的生長環境造就他覺得全職主婦是最好的職業，他有信心不會把日子過得稀巴爛，覺得只要結婚以後把錢全部上交給我，就可以一切安安穩穩。可是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成為家庭主婦，更沒那個能力做好家庭主婦。”
&esp;&esp;程之珩認真地聽著，說：“我爸媽不會催我們結婚，我也不會逼你放棄工作”
&esp;&esp;“你聽我說完。”顧思寧講，“我想說的是，我沒你想的那麼好，我不會為任何人妥協，包括你。”
&esp;&esp;大多數時候，她不確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但她很清楚地感知到自己不想要的是什麼。
&esp;&esp;分手是，辭職是，離開祁洲也是。
&esp;&esp;就算是最愛程之珩的那段時間，她也沒想過要拋下一切，完全跟著他的軌跡去某個地方生活。
&esp;&esp;她不需要人在前面帶路，為她標出所有的安全選項，她要自己做出選擇。
&esp;&esp;“我不需要你妥協。我不會阻止你去追求自己的事業、自己的生活，我也不會讓你為我放棄什麼。”程之珩摸著她的髮梢，輕聲道，“我沒有追求顧思寧。寧江也好，祁洲也好，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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