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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給她重量體溫，果然又燒了起來。
&esp;&esp;“哪裡不舒服？是哪裡疼嗎？”
&esp;&esp;“好冷”她含糊地說。
&esp;&esp;程之珩一頓，指腹摩挲著指間的薄繭。
&esp;&esp;顧思寧往被子裡縮得更厲害，雙手往腳底摸，渾身發抖，牙齒也在打顫。
&esp;&esp;真的好冷啊，冷得想吐，冷得身上那那兒都好疼。
&esp;&esp;她讓程之珩灌個熱水袋來，可她既沒力氣說話，又沒力氣睜眼。
&esp;&esp;忽然被子掀開了一個角，冷風一下子全鑽了進來，不等她生氣，熱源便靠了過來。
&esp;&esp;程之珩伸手將她撈過來，將她的手放到衣服裡，腿緊緊貼著她的腳。
&esp;&esp;“好一點嗎？”
&esp;&esp;男人令人安心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顧思寧蹭了蹭那堅實的胸膛，嗯了聲。
&esp;&esp;程之珩一手撫摸著她的頭髮，一手將她抱得更緊，安慰道：“嗯，沒事了。睡吧。”
&esp;&esp; 袒露
&esp;&esp;病著的人沒有理智，她哼唧幾聲，還是沒把人推開。
&esp;&esp;跟自己的高體溫比，他身上到處都冰冰的，很涼快。
&esp;&esp;顧思寧弄熱了一處就要貼下一塊。
&esp;&esp;這麼一直睡了下去，她餓著，他也陪著。
&esp;&esp;到夜裡，她發抖不說，口水還止不住地流了一枕頭。
&esp;&esp;混沌間想到身邊還有個程之珩，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esp;&esp;程之珩很有先見之明地將用得上的東西都放在了地毯上。
&esp;&esp;最近發熱的人太多，已經成了種普遍現象，醫院的朋友也建議他直接讓人在家吃藥休息。
&esp;&esp;他彎腰撈起幾片溼紙巾，放懷裡暖熱了，才拆開幫她擦嘴。
&esp;&esp;顧思寧睡了太久，這會兒雖然思維混亂，但是精神頭異常的好，程之珩幹了點什麼，心裡都清楚，也正因如此，更覺得羞憤。
&esp;&esp;“丟人啊”她小聲地說。
&esp;&esp;程之珩聽清了，笑了，“不會。”他手裡繼續著動作，“很可愛。”
&esp;&esp;顧思寧囁嚅好久，最後道：“程之珩，你把我震住了。”
&esp;&esp;她從沒想過人高馬大的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人形容成可愛。
&esp;&esp;他又笑：“我一直就覺得你很可愛。”
&esp;&esp;“一直是什麼時候？”
&esp;&esp;程之珩不說話。
&esp;&esp;顧思寧威脅似地嗯了一聲。
&esp;&esp;他還是不吭聲。
&esp;&esp;她故意清了清喉嚨：“是什麼時候？”
&esp;&esp;“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他說。
&esp;&esp;顧思寧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第一段戀愛談的不是很好。
&esp;&esp;除開程之珩是個悶葫蘆，她自己也很放不開。
&esp;&esp;因為無時無刻不想讓他記得自己最好的樣子，她的所有狼狽都藏了起來。
&esp;&esp;生病的時候、沒化妝的時候，她統統找藉口，將他拒之門外。
&esp;&esp;這是一種很割裂的經歷。
&esp;&esp;表面看，她跟程之珩分享了自己的生活，但其實只有喜樂沒有哀怒。
&esp;&esp;轉變是一次又一次戀愛試出來的。
&esp;&esp;住到一起後，她發覺自己在程之珩面前再也不想著維繫所謂的“偶像包袱”。
&esp;&esp;她可以展露自己臉上的瑕疵，不再羞怯於肚子上的贅肉和不太突出的胸部，更不懼怕自己的脆弱。
&esp;&esp;而此刻，她甚至覺得流口水也沒什麼好丟人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