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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頭到尾都是知情者。
&esp;&esp;那個神秘的地下情人，並不神秘。
&esp;&esp;那是程之珩。
&esp;&esp;他知道的甚至比顧思寧還要早。
&esp;&esp;
&esp;&esp;齊照一直覺得自己人生的至暗時刻是大學。
&esp;&esp;高考失分、填報失利，隻身來到西北，身邊再也沒有同伴。
&esp;&esp;第一場雪時，程之珩忽然到來。
&esp;&esp;這對齊照而言，無疑是種慰藉。
&esp;&esp;他們互相熟悉，甚至稱得上一起生活過。
&esp;&esp;更重要是，他們交際圈重疊的部分，剛好是齊照關心的部分。
&esp;&esp;齊照就選了家最西北的飯店。
&esp;&esp;西北有一種特產的羊，幾乎沒有羶味，齊照第一次嘗的時候就覺得顧思寧應該會喜歡。
&esp;&esp;她不愛吃羊肉，架不住她爸媽總說羊肉對身體好，每回過年都買上幾十斤，從年前吃到年後。
&esp;&esp;顧思寧苦不堪言，便總叫他來家裡，替自己分擔。
&esp;&esp;西北的冬天來得早，又猛，風冷冽得像冰箱速凍層裡拿出來的刀子。
&esp;&esp;吃飯時攢起來的熱氣兒，這會兒跑了個精光。
&esp;&esp;齊照說羨慕，他們仍在一處，
&esp;&esp;程之珩冷不丁問：“你是不是喜歡顧思寧？”
&esp;&esp;“怎麼會？我喜歡她？我又不是腦子有毛病。我眼光有這麼差嗎？”齊照打著哈哈，說著否認的話。
&esp;&esp;程之珩只是安靜聽著，等到他停下來，沉默開始蔓延，才不經意地說：“我喜歡顧思寧。”
&esp;&esp;“什……什麼？”齊照轉過頭，覺得出現了幻聽。
&esp;&esp;“我說，我喜歡顧思寧。”程之珩的聲音被風吹得很散，卻依然堅定清晰。
&esp;&esp;“我們公平競爭吧齊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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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周子璇坐程之珩的順風車來的。
&esp;&esp;兩人的加入讓桌子擁擠不少。
&esp;&esp;周子璇跟顧思寧去洗手，齊照趁機換了個座位，和程之珩面對面坐著。
&esp;&esp;兩人回來時也沒說什麼，只當他們倆挨著坐不自在。
&esp;&esp;選單上的飯菜照片都很精緻，精緻的擺盤，精緻的名字，精緻的價格。
&esp;&esp;貴得沒天理。
&esp;&esp;顧思寧點得很保守，她有點心疼錢。
&esp;&esp;齊照卻不知道發了什麼瘋，一口氣點到四位數。
&esp;&esp;搞得顧思寧懷疑他發了橫財。
&esp;&esp;“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沒見識？”齊照沒好氣地說，“高低也算是大都市混的，別總摳摳搜搜過行嗎？”
&esp;&esp;顧思寧不慣著他：“不行，我就這個檔次，你不愛一起玩兒就滾。”
&esp;&esp;“我掏錢我不滾。”齊照講得難聽，手上擦拭餐具的動作卻未停。
&esp;&esp;“你——”
&esp;&esp;“啊呀，怎麼又吵起來？”周子璇從中斡旋。
&esp;&esp;“不是我要跟他吵，是他發神經。”顧思寧道，“你聽他說的話，有一句人愛聽的嗎？”
&esp;&esp;“怎麼沒有，你不是愛聽的很？你不是人？”
&esp;&esp;顧思寧深深呼吸：“齊照，你真有本事，幾句話就把人心情弄差。”
&esp;&esp;齊照冷哼一聲，瞥了眼對面的男人，譏諷道：“你是覺得在外人面前丟臉才心情差吧？平時怎麼不見你反應這麼大？”
&esp;&esp;顧思寧將手裡的杯子一放，嘴角緊繃，一字一句道：“跟我道歉。”
&esp;&esp;“為什麼？”
&esp;&esp;“有臉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