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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寧摸了摸包帶，禮貌地點頭：“那我先走了。”
&esp;&esp;張敘隔著鏡片看她，定定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esp;&esp;“啊？”這話從何說起啊？
&esp;&esp;他們之間難道不算是好聚好散嗎？
&esp;&esp;張敘卻輕輕嘆了口氣。
&esp;&esp;顧思寧倏地一下反應過來，將他方才的語氣神態全部聯絡起來，得到了一個答案——他將這段感情的結束定義為了吵架。
&esp;&esp;是以她所有的劃分界限和冷漠，都被簡單地定義為了鬧脾氣。
&esp;&esp;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荒謬的事情嗎？
&esp;&esp;她搶先開口：“我們倆現在就是前同事。”
&esp;&esp;殊不知這著急的否認落在張敘眼裡卻是另一種默契。
&esp;&esp;他往前一步，抬起手。
&esp;&esp;顧思寧急急退後，半個身子都一偏，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躲了過去。
&esp;&esp;落了空，張敘並沒有覺得尷尬，他無奈地笑了笑。
&esp;&esp;如果說跟程之珩的戀愛起初是顧思寧仰視，如今是彼此平視，那麼張敘就是從始至終俯視她的那種人。
&esp;&esp;家世、學歷、工作。
&esp;&esp;一切可以被物化的條件，他都遠高於她。
&esp;&esp;自視甚高的那麼些年裡，他一直獨身，顧思寧是唯一的例外。
&esp;&esp;所以在顧思寧毫無預兆地提出分手時，張敘被羞辱的感覺更多。
&esp;&esp;他不明白自己給出的選擇為什麼在她眼裡堪比火坑，那明明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生活。
&esp;&esp;羞辱過後便是一種近乎病態的要把她留住。要證明給她看。
&esp;&esp;好在他的理智跟自尊攔著沒有讓他做更過分的懇求，不然他會羞憤到死。
&esp;&esp;這段時間裡，他慢慢也想清楚很多，顧思寧也未必就捨得。他家裡的壓力一時間讓她適應不了，可等她闖蕩闖蕩就會明白，自己給的才是最好的。
&esp;&esp;顧思寧“重操舊業”無疑是一個訊號。
&esp;&esp;就像當初曖昧期時，她有意選擇他在的組別一樣。
&esp;&esp;成年人的世界，不排斥就意味著可以接受。
&esp;&esp;她接受過自己一回，就能接受第二回 。
&esp;&esp;張敘來的路上還特意搜尋瞭如何跟雙魚座求複合。這讓他恍惚間覺得自己是個高中生。
&esp;&esp;毛毛躁躁的，一邊怕暗戀的人會拒絕自己一邊又迫不及待想要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esp;&esp;而現在那些所謂的攻略全都不起作用了。
&esp;&esp;不管他在工作上多麼的遊刃有餘，在面對顧思寧時他還是緊張得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esp;&esp;“你瘦了。”他說。
&esp;&esp;顧思寧沒來得及開口，程之珩便發訊息來：「我在你後面。」
&esp;&esp;「需要我過來嗎？」
&esp;&esp;顧思寧垂眸回覆：「不用。」
&esp;&esp;“顧思寧，我——”
&esp;&esp;“我不喜歡你了。”
&esp;&esp;張敘愣住了。
&esp;&esp;他的預想裡，沒有這種情況。
&esp;&esp;“我不信。”半晌，他說。
&esp;&esp;這種關頭顧思寧竟然笑場了。
&esp;&esp;她感覺自己正置身於一出狗血爛俗的三流偶像劇裡，男主角苦苦哀求，女主角虐戀情深就是不張嘴解釋。
&esp;&esp;笑完又慶幸。
&esp;&esp;還好，張敘不是男主，她也有話直說。
&esp;&esp;“不要再做這些沒用的事，也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顧思寧眼中一片清明，沒有憤怒也沒有傷感，她平靜地複述著事實，“我們已經結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