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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電話那頭程之珩語氣倒很尋常，問她吃過飯沒有，困不困。
&esp;&esp;顧思寧一一答了，最後沒忍住道歉。
&esp;&esp;“為什麼說對不起？”
&esp;&esp;“就覺得今天弄得挺尷尬的，讓你很難堪。阿姨心裡也不大舒服吧？”
&esp;&esp;是個正常人，都明白那句“管束”是什麼意思了。
&esp;&esp;“你爸媽不喜歡我，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程之珩對這件事早有預期，“我很開心也很感激，你願意為了我頂住壓力。”
&esp;&esp;顧思寧原本的愧疚輕而易舉便在這勸解中消散了，她得寸進尺：“那你得珍惜。”
&esp;&esp;他輕笑：“那是當然。”
&esp;&esp;顧思寧也笑了。
&esp;&esp;“雪開始融化了。”
&esp;&esp;“啊？”顧思寧驚呼一聲，“我還準備今天堆雪人的！”
&esp;&esp;“只化了一點，還可以堆。”
&esp;&esp;“算了，都這麼晚了。”
&esp;&esp;“你來陽臺。”
&esp;&esp;“嗯？”顧思寧瞬間反應過來，她拉開窗簾。
&esp;&esp;路燈下，男人身影高大頎長，他手裡抓著一把雪團，旁邊是個已具雛形的雪人。
&esp;&esp;“還差最後一點，你來嗎？”
&esp;&esp;顧思寧穿著珊瑚絨的睡衣，噠噠噠地下了樓。
&esp;&esp;“你膽子真大，都不怕被我爸媽發現嗎？”她是這樣問的，語氣裡的開心卻藏不住。
&esp;&esp;程之珩幫她戴手套，又解開圍巾替她圍上，“怎麼不多穿一點？”
&esp;&esp;“因為想到有你在樓下等我，所以迫不及待。”顧思寧看他揚起的嘴角，“怎麼樣？爽到沒？”
&esp;&esp;程之珩用力點頭。
&esp;&esp;“什麼時候來的？”顧思寧觸到他的手背，有點涼。
&esp;&esp;“剛來。”
&esp;&esp;“撒謊。剛來雪人能堆這麼高？”
&esp;&esp;“嗯，天賦。”
&esp;&esp;“不要臉。”
&esp;&esp;他笑，又抓起一大把雪遞給她。
&esp;&esp;顧思寧接過，按在雪堆裡。
&esp;&esp;他們找了一圈，沒撿到樹枝，最後還是去車上拿了兩根筆，草草地完成。
&esp;&esp;顧思寧站在一邊欣賞半天，最後吐出兩個字：“好醜。”
&esp;&esp;她徹底認清了自己沒有藝術細胞這回事。
&esp;&esp;程之珩說：“沒事，能看出是雪人。”
&esp;&esp;她舉著手：“冷。”
&esp;&esp;他在衣服上摩擦了幾下掌心，搓熱了，才牽起她的。
&esp;&esp;他拉開拉鍊，將她的手揣在懷裡。
&esp;&esp;“這樣呢？”
&esp;&esp;“暖和。”
&esp;&esp;“那就好。”
&esp;&esp;顧思寧順勢抱住他。
&esp;&esp;她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撲在頸間，也能感受到他微微抬頭，親吻她的髮絲。
&esp;&esp;“你。”程之珩欲言又止。
&esp;&esp;“怎麼了？”
&esp;&esp;他彷彿下定某種決心：“你怕不怕以後沒辦法擺脫我？”
&esp;&esp;顧思寧道：“對不喜歡的人才會想著擺脫。對你，不會。”
&esp;&esp;他嗓子發緊：“你會一直喜歡我，是嗎？”
&esp;&esp;她歪頭看他：“你會一直讓我喜歡的，是嗎？”
&esp;&esp;程之珩笑起來。
&esp;&esp;真是狡猾。
&esp;&esp;抬頭，已是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