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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顧思寧說不清自己到底為什麼而哭。
&esp;&esp;是沒了工作、沒了男朋友，生活稀爛一團，還是前男友在這個狼狽時刻登場，勾起她的回憶又讓她相形見拙。
&esp;&esp;沒一會兒，程之珩聲音從門外傳來，低沉著夾在流水聲中，有些模糊。
&esp;&esp;他問她有沒有什麼事。
&esp;&esp;顧思寧不知道他到底在外面聽了多久，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發覺她在流淚。她只是跟他說自己月經來了，問他能不能幫忙去樓下買幾包衛生巾。
&esp;&esp;程之珩默了片刻，回了聲好，拿上鑰匙出了門。
&esp;&esp;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她蹲下來放聲大哭。
&esp;&esp;曾幾何時，她想過自己要美炸天的登場，讓程之珩對失去自己這件事追悔莫及，心甘情願做她的狗。
&esp;&esp;可現實是程之珩忽然出現，他優秀、成熟、情緒穩定、有好的工作、有遼闊的未來。而她變得麻木，變得懦弱，甚至對待感情的方式都變得世俗。
&esp;&esp;她害怕自己平庸，所以找好安穩的後路；她不甘心自己平庸，所以對未知躍躍欲試。她恐懼失敗，怕踏出的每一步會讓生活變得更糟，於是忍著，直到再退一步就無法回頭時才肯說出拒絕。
&esp;&esp;顧思寧覺得丟臉，同時不想讓這種這些情緒停留太久。她需要這個機會流淚，哭完就算了。
&esp;&esp;洗了個澡後，她平靜下來，開始規劃以後。
&esp;&esp;她增加了簡歷，選了完成度比較高的幾個作品跟一些廣告成品影片壓縮打包，群發給了幾家心儀的公司。
&esp;&esp;直到顧思寧頭髮吹乾，程之珩才進門。
&esp;&esp;“抱歉。”不等她問，他就主動開口，“我花了點時間找超市。”
&esp;&esp;顧思寧知道這是藉口。
&esp;&esp;超市距離單元樓不到十米，下車時她還進去買了抽紙，程之珩就在門口等著。怎麼可能會找不到？
&esp;&esp;他八成是聽到她崩潰了，善解人意地在外頭多呆了會兒，好讓她調節。
&esp;&esp;“你看看有沒有買錯。”程之珩單手插兜，姿態有些彆扭。
&esp;&esp;透明袋子裡裝著她常用的那幾款衛生巾。
&esp;&esp;顧思寧低頭湊近袋子，在把手處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立刻抬頭，質問脫口而出：“你買菸了？”
&esp;&esp;程之珩一怔，有些尷尬。
&esp;&esp;顧思寧拿眼橫他：“拿出來。”
&esp;&esp;見無可掙扎，他終於將手從兜裡拿出來，修長的手指捏著盒拆開的煙，癟癟的，沒剩下多少了。
&esp;&esp;程之珩有個怪癖，心情欠佳的時候會點上一根菸。
&esp;&esp;他從不抽，每次都只是夾在指尖看菸絲一點點燃盡下落。
&esp;&esp;頭一次撞見的時候，顧思寧嚇了一大跳。
&esp;&esp;她不大清楚這個習慣能撫慰他的點究竟是什麼，程之珩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esp;&esp;她搜刮走了他所有的存貨，不准他碰。又攢了一段時間的生活費，預定了一盒很好很貴的線香。
&esp;&esp;到貨的時候，他們已經分手。她接受了跟他再無可能的情況，但仍覺得要把禮物給他，儀式感地跟青春情愫告個別。填寫寄件人資訊時顧思寧遲疑了，最後東西以周子璇的名義郵寄到了他的學校。
&esp;&esp;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程之珩變得更好，卻還是無法改掉這個不健康的習慣。
&esp;&esp;顧思寧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教育他：“公共場合這樣不好。”
&esp;&esp;“我去的樓頂。”
&esp;&esp;“那也不行。”她擰起眉頭，“很不健康啊。”
&esp;&esp;程之珩很快妥協：“那好吧。”
&esp;&esp;顧思寧心情微微上揚了下，暗自為這次佔據上風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