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

第48節 (第2/3頁)

是為何？”

&esp;&esp;黃惜聽裴縝提起這個，回想起血腥畫面，心又一陣陣地突突。

&esp;&esp;“今早用罷早飯寶兒鬧著找爹爹，哄了許久不見好，說去螢娘處看狗方才收斂。到了螢孃家，寶兒自和狗兒作耍，我和螢娘裡屋閒聊。忽然聽見狗叫聲。”黃惜捂著胸口，似仍有餘悸，“我們出去一瞧，足有十來條狗在院子裡亂晃，看見寶兒，還衝他吠。”

&esp;&esp;“我趕緊抱起寶兒。螢娘也拿起叉子趕狗，誰知那些狗賴皮得很，兜兜轉轉不肯走，螢娘氣煞了，追攆的過程中不慎跌倒，頭磕到石頭上，流出血來。”

&esp;&esp;裴縝靜靜聽著。

&esp;&esp;“螢娘性子本就喜怒無常，竟因此遷怒白雪，衝進廚房抓起一把菜刀便朝白雪走去。白雪真傻，看見主人提刀走來還衝她搖尾巴……”黃惜一度哽咽，“螢娘抓過白雪的後頸皮將它按在地上，舉刀便砍，發狂一般連砍了七八刀，血湧出來，白雪雪白的皮毛被染得腥紅，螢娘嘴裡猶在難聽地叫罵，我駭破了膽，護著寶兒躲到遠處，卻當不住白雪的慘叫鑽進耳朵……”

&esp;&esp;“張娘子叫罵什麼？”

&esp;&esp;“原話不記得了，大意是指責白雪發情招來野狗，害她受傷。”

&esp;&esp;從馮家出來，日影西斜，飯早的人家煙囪裡已經飄出靄靄炊煙，街頭鮮見人跡。一條黑毛垂耳的大狗大搖大擺打裴縝面前走過。裴縝盯著它，直到它的影子消失在拐角仍舊直勾勾看著，也不曉得有什麼好看。

&esp;&esp;“裴寺丞看什麼出神？”

&esp;&esp;秦避不期而現。

&esp;&esp;“看一條狗。”裴縝收回目光，“坊內何以這麼多棄犬，不擔心傷人嗎？”

&esp;&esp;“是啊，也不知哪來的，前陣還沒這麼多，最近倒好似成群結隊出沒。怎麼不擔心，只是上面沒發話，我們也不好貿然管。”秦避平緩的聲音裡透出幾許無奈，“昨日鋪裡的兄弟打死兩條惡犬，竟跳出個‘主人’找他索賠。”

&esp;&esp;裴縝看他日常裝束，手上提著藥，“家中有人生病？”

&esp;&esp;“家母偶感風寒。”

&esp;&esp;裴縝點點頭。

&esp;&esp;“裴寺丞來訪裡調查那樁人命案子嗎？未知有無進展？”

&esp;&esp;“說來慚愧，未有寸進。”

&esp;&esp;秦避亦替裴縝憂慮：“若有用得著在下之處，但請吩咐無妨。”

&esp;&esp;“還真有一樁。”裴縝竟也不客氣，“你們坊裡那個張螢娘，幫我摸摸她的底細。”

&esp;&esp;“張螢娘……”秦避喃喃念上一邊，“好，我知道了。”

&esp;&esp; 橘頌篇（十四）浮出水面

&esp;&esp;儘管天氣清寒，人頭也抹了鹽巴防腐，仍舊無法長久儲存。在散發出更加腐敗的味道之前，房少卿命令沈濁將其處理掉。

&esp;&esp;沈濁哀嚎連天：“我就知道這份‘美差’落不到旁人頭上，非逮著我薅不可。”邊說邊將人頭捧入匣中，預備帶到城外亂葬崗埋了。

&esp;&esp;裴縝手帕捂住口鼻，提醒道：“埋完作個標記，日後證實是馮廣白，黃惜必然索要回去安葬，屆時交不出來就不好了。”

&esp;&esp;沒等沈濁應聲，劉仵作走了進來：“我看也甭費那個事兒，直接交給我，倘若日後家眷來討要，再行歸還不遲。”

&esp;&esp;沈濁不禁問：“你要它做什麼？”

&esp;&esp;“拿回去拾掇拾掇，做個骷髏擺件。”

&esp;&esp;“嚯！”沈濁驚叫，“你們仵作都這麼變態嗎？”

&esp;&esp;“非我道中人自然難以理解，我視骷髏如你們看紅粉佳人，各有各的趣味。”劉仵作捋著頜下小鬍鬚，陶醉其中。

&esp;&esp;沈濁樂得清閒，當即把頭顱予他。

&esp;&esp;裴縝想起之前在螢孃家裡翻出的碎骨，詢問劉仵作後續，劉仵作大手一揮：“早扔了，皆是一些羊骨，全沒用處。”

&esp;&esp;“你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