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

第22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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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畔兒一臉不高興，不到五更就起了。

&esp;&esp; 百戲篇（其二）花好月圓

&esp;&esp;中秋節當天，府裡張燈結綵，舊燈籠全部撤下，換上簇新的彩燈籠。廚房裡連做了三天的月餅，闔府瀰漫餅香。

&esp;&esp;入夜，夫人小姐們自不必說，聚到後花園賞月吃月餅。僕人們亦聚在一起熱鬧。

&esp;&esp;林畔兒六餅何婆三個也擺了一桌酒，坐在西窗下，對著月光暢飲。

&esp;&esp;何婆醉了，絮絮叨叨說著年輕時候的事，說她十九歲死了丈夫，二十二歲死了兒子，是年家鄉遭遇大水，她隨著災民北上，投奔親戚不順，輾轉被賣到裴府做下人，好在這幾年過上了安穩日子。

&esp;&esp;六餅亦有不同程度的悲辛，小小年紀父母雙亡，受盡苦楚，那一年長安城大雪，他差點被凍死在冰天雪地裡，幸而被出府置辦年貨的薛管事遇著，帶回府裡做個打雜的，撿回了一條命。

&esp;&esp;而林畔兒呢，林畔兒好像從來不說自己的事，她永遠沉默、永遠諱莫如深。看著相擁而泣的何婆和六餅，她把目光投向窗外，碩大一輪銀月，清輝遍灑，沐浴清輝的又有幾個團圓人？

&esp;&esp;何婆不勝酒力，醉死過去，六餅去找他的夥伴兒玩，林畔兒無所事事，早早回去了。原以為屋裡不會有人，誰知燈亮著。

&esp;&esp;林畔兒走進去，看見裴縝坐在燈下剝葡萄皮。一個接一個，細心細意，連葡萄籽也用小銀勺挖出來，只餘一副晶瑩剔透的果肉，堆在白瓷碟子裡。

&esp;&esp;“二爺這麼早就回來了？”

&esp;&esp;“想著你一個人留在屋裡，怕你孤單，找個藉口提早回來了，誰知你卻不在。”裴縝語氣裡不乏幽怨。

&esp;&esp;“何婆找我吃酒來著。”

&esp;&esp;“吃月餅了嗎？”

&esp;&esp;“吃了。”

&esp;&esp;“我從老夫人屋裡拿回幾塊棗泥餡的，你嚐嚐。”裴縝將一個碟子推過來。

&esp;&esp;林畔兒掰下一半，又將一半對摺，遞到裴縝面前。裴縝原不愛吃月餅，見林畔兒遞來，也就接了。兩個人分食完半個月餅，又吃了幾粒葡萄，挨不過酸，剩了大半碟。

&esp;&esp;月亮肥圓清澈，昏紅昏紅地掛在天邊，微風習習湧來，淡淡的月見草香氣再次盈滿鼻孔。裴縝喉嚨裡含著的話尚來不及傾吐，忽聽林畔兒道：“今個兒中秋，二爺好歹把前兩次的賬結下。”

&esp;&esp;“什麼賬？”

&esp;&esp;“二爺裝什麼糊塗。”

&esp;&esp;明白過來的裴縝瞬間面紅耳赤。頃刻道：“你說那個錢啊，我不想付。”

&esp;&esp;林畔兒詫異：“為什麼不想付？”

&esp;&esp;“事到如今，你還覺得我們是那種關係嗎？”

&esp;&esp;林畔兒眨巴眼睛，不是很懂。

&esp;&esp;裴縝不得不把話挑明：“我回過母親了，準備將你收房。”

&esp;&esp;林畔兒出乎意料地沒有什麼喜色浮上來，她怔怔問道：“二爺這是通知我嗎？”

&esp;&esp;“什麼意思？”

&esp;&esp;“假如是通知，我遵照吩咐就是了。”

&esp;&esp;“這件事還沒最終定下來，我也想問問你的意思。你同意嗎？”

&esp;&esp;林畔兒搖搖頭。

&esp;&esp;裴縝心涼掉半截，臉色沒控制住地灰敗下去，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好半晌才問出來：“為什麼？”

&esp;&esp;林畔兒依舊搖頭。

&esp;&esp;“那你想要什麼？”

&esp;&esp;“我只想要我的錢。”

&esp;&esp;一句話惹得裴縝火冒三丈，他“噌”地跳起來，瞪著她說：“林畔兒你腦子放清楚些，你不是娼妓！”

&esp;&esp;“是與不是有關係嗎？”她揚著下巴，與他四目相對，淡淡問出這句話，裴縝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