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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縝又好氣又好笑，接過她手裡的紅薯，從中掰開，紅豔豔的薯肉尚冒著騰騰熱氣，裴縝將其中半個遞給林畔兒：“吃吧。”
&esp;&esp;兩個人對坐著吃紅薯。
&esp;&esp;吃到一半，裴縝道：“說喜歡我就那麼難，上次不是有教過你嗎？”
&esp;&esp;林畔兒眼睛眨巴眨巴。
&esp;&esp;裴縝長嘆道：“母親和大哥逼我娶房家小姐，我夠頭疼了，倘若你和我也不是一條心我真的會寒心。我不需要你體諒我的難處，說什麼我也是身不由己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比起這些，我更希望你對我發脾氣，堅定地把我據為已有，告訴我除了你我不能再擁有其他任何女人。你明白麼，畔兒？”
&esp;&esp;林畔兒道：“除了我你不能再有其他任何女人。你能做到麼，二爺？”
&esp;&esp;“未嘗不能。”
&esp;&esp;“二爺最好做到，因為我討厭違背承諾的男人。”
&esp;&esp;裴縝見她前所未有的認真，不禁笑了：“我們畔兒嚴肅起來真可愛。”
&esp;&esp;林畔兒繼續埋頭吃她的烤紅薯。
&esp;&esp;裴縝摸摸她的頭，數日以來積攢的壞心情一掃而空。
&esp;&esp;沈濁家住延康坊，三年前與魏若若成親時裴縝去過一次，他還記得他們的居所有一株柿子樹，當時是盛夏，樹上結滿青柿子，望一眼舌尖都要發澀。
&esp;&esp;憑藉記憶找去，扣響門環，開門的是杏影。
&esp;&esp;杏影見是裴縝，驚喜道：“裴二爺來了，快請進——小姐，是裴二爺。”
&esp;&esp;明眸皓齒的女子提裙而出，雖已嫁作人婦，仍舊不改少女之姿，身姿輕盈得可以花朵上起舞，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一如當年初見模樣。
&esp;&esp;同樣桃李年華的人兒，妻子林氏卻早早過世，神魂消亡，裴縝心頭不禁浮泛起酸楚，面對魏若若的熱情招呼，勉強擠出一個笑。
&esp;&esp;“一晃有兩年沒見，你變陰鬱了。”魏若若奉上茶水招待裴縝。
&esp;&esp;上次相見還是在林般若的葬禮上，想起這茬兒，裴縝心口若堵。
&esp;&esp;“想當年我們四個同出同進，哪有好玩的都不落下，日子何其逍遙快活。自打般若離世後，你便不大出來走動了，我和沈濁的日子也變得一沉如水，無聊得緊。”魏若若拄著腮，感嘆起從前。
&esp;&esp;裴縝愈發坐不住了：“沈濁不在家嗎？”
&esp;&esp;“他今天當值，姐夫不知道嗎？”
&esp;&esp;裴縝微愣，瞬即道：“是我糊塗了，自己休沐，錯當他也休沐。”
&esp;&esp;“他這陣子忙得緊，據說寺裡來了幾個難啃的犯人，天天得嚴刑拷打——有這回事嗎？”
&esp;&esp;“是幾個江洋大盜，窩藏了一批贓物，須得儘快問出贓物下落。故而刑訊勤了些。”說罷話鋒一轉，“既然沈濁不在，我告辭了。”
&esp;&esp;“這麼快麼？”魏若若詫異，“成天悶在屋子裡，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又急著走。”
&esp;&esp;裴縝微露歉意：“改日再來望你。”
&esp;&esp;“說是改日，怕是沒日子。”見自己的心直口快有令裴縝尷尬，幽幽嘆氣，“算了，我送你出去。”
&esp;&esp;打魏若若家出來後，裴縝胸悶氣短，好一陣無法紓解。那感覺如同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掙出水面，猛然間又叫人按回去，委實不好受。
&esp;&esp;緩上一會兒，裴縝恢復些，直奔北街的花間酒肆。他清楚知道沈濁今天休沐才過來，方才的話不過為了敷衍魏若若。
&esp;&esp;清晨的酒肆還未上客，清冷寂靜，上次見過的大塊頭牛武門神似的守在門前，看見裴縝走過來，眼睛警惕地盯著他。
&esp;&esp;“沈濁在嗎？”裴縝問道。
&esp;&esp;牛武豎起大拇指指指裡面，臉上頗有不忿之色。裴縝遲疑一瞬，跨步而入。才走到簾子處，便聽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