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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窺心鏡，竟是被做這樣的用處放在墨青身上的麼……
&esp;&esp;“可在我安排完心魔的事情之後，我力量虛弱，被仙門趁虛而入殺掉了，我在鬼市摸爬滾打好些年，終於……”
&esp;&esp;“我不想聽你的故事。”我打斷了他的話，“厲塵瀾被你封印你之後，過了千年，可他從封印中出來的時候，並不是現在這樣……”我頓了頓，“他並無任何心魔的模樣。”
&esp;&esp;與姜武比起來，當年的小丑八怪簡直就一個聖人。這麼多年以來，還堅持仁慈治理萬戮門，他身上沒有一點點心魔的模樣，要不是姜武……
&esp;&esp;我微微一咬牙。
&esp;&esp;聽得竹季道：“是啊，這結果也是讓我沒想到的，他在封印裡呆了那些年，身體中的邪煞魔氣被吸納入了天地山河之中，致使那片土地寸草不生，樹木刁萎，而他自己卻變得如一個正常人一樣。正常得讓我妻子也沒有下得了狠手殺他。”
&esp;&esp;“你的妻子？”
&esp;&esp;“恩，為了防止厲塵瀾從封印中跑掉，我令下屬鎮守封印，也令妻子一直守著他，即便我死了，也不能讓厲塵瀾從那封印中出來，他會吸食人世的情緒，就如同在我心裡吞噬我的情緒那樣。這般心魔若是成長，可就一個人都活不出來了。我是魔王，可也沒壞到那種地步，可後來，我妻子見了他卻沒捨得殺他，倒是為了護他，也被仙修仙者殺掉了。”
&esp;&esp;他說的，是那次我救墨青時，死在他懷裡的那個“母親”吧……
&esp;&esp;竹季一撇嘴：“我妻子死了之後，來了鬼市，見了我，還在罵我來著。活著的時候沒讓她生個孩子，死了留個那麼像孩子的心魔下來，讓她捨不得動手……”
&esp;&esp;我揉了揉眉頭：“你說重點就好了。我不想聽太多你和你妻子的事。”
&esp;&esp;“你想聽什麼重點？”
&esp;&esp;“厲塵瀾那時候沒有渾身暴戾之氣，甚至也沒有吸食這人世間的痛苦恐懼，他好像沒有那個能力，但是最近他卻……像覺醒了。”
&esp;&esp;“我知道，我派出去的鬼回來報給我聽了，那個叫姜武的心魔，將厲塵瀾這千年來，被天地山河剝奪掉的能力，還給他了。”
&esp;&esp;我一怔：“什麼意思？姜武……用自己最後的力量，喚醒了厲塵瀾？”
&esp;&esp;“可以這樣說吧。”竹季摸了摸下巴，“我也在愁呢，這心魔出世，你若要讓我去告訴曹明風，他們這些做了仙的人，一天沒個什麼事兒幹，可就唯獨對這種吧，危害蒼生的，為禍世間的，要下手剿滅。你的事我以前聽過。咱倆都幹了差不多的事。可卻是在天理範圍之內的，沒人管，厲塵瀾這不一樣。我光是封印了他，在鬼市的評判體系裡，便將我判做了大功德之人。”
&esp;&esp;我拳頭一緊，難怪……
&esp;&esp;竹季接著道：“他現在是還沒讓天上那些人知道，要是知道了……”
&esp;&esp;我肅了面容：“沒有方法讓他變回以前的樣子麼？”
&esp;&esp;“重塑我的封印，再把他弄進去封住，至於多長時間才能讓他變得和以前一樣，就只能看運氣了。”
&esp;&esp;封個千把年？
&esp;&esp;那等他醒來，我又在哪裡？
&esp;&esp;“別的法子呢？”
&esp;&esp;“告訴曹明風，讓他們天上的仙下來殺了他？”
&esp;&esp;我靜默不言。
&esp;&esp;“哎，時間差不多了。收收茶具我該走了。”竹季一邊端茶杯一邊道，“我知道厲塵瀾喜歡你，你要是願意，便將他勸一勸唄，讓他自己把那個封印重新修修補補，自己躺進去得了，省得為害世間，讓他人受苦。”
&esp;&esp;說得容易……
&esp;&esp;你的存在便是對人世的危害，你把棺材補補，自己躺進去吧，別出來了——這樣的話，要我如何才能與墨青說出口去。
&esp;&esp;光是想一想我就能知道，他受傷的目光，會有多麼讓人心疼。
&esp;&esp;一覺醒來。
